“我不想在舱里呆着了,去外面喘口气去,我已经在这里呆了三天三夜了”
四阿哥不觉莞尔,拉住她的身子给她熟练的挽了一个发髻,不知从哪里变出来一个宝石蓝的簪子别在楚楚侧面,端详片刻,才满意的揽着她出了舱房。
扬子津渡楚楚忆前事
三天后官船停在了扬子津渡。初秋的扬子津渡很是平静,大概潮汐比较安稳,所以远没有十多年前的水流湍急白浪滔天,很凑巧的过了十几年又停在了这个渡口,黄昏的江面被夕阳照的闪着粼粼金光,水面只有些细微的波浪荡漾,显得异常平和安静。
四阿哥和楚楚立在甲板上,晚风浮动两人的衣袂,飘飘若仙,四阿哥很小心的揽着楚楚距离船的围栏远远的,楚楚觉得四阿哥有些特意的婆婆妈妈了,这样平静的江面那会有什么危险,不过想到大妞提过自己十几年前就是从这里掉下去的,也是有些理解四阿哥,故没有特意反抗,两人并肩欣赏夕阳西下的美景,谁也没说话,甲板上一时很安静,过了半响,夕阳已经彻底陨落的没了踪影,四阿哥才低低的道: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楚楚瞥了她一眼笑道:
“我却觉得:但得夕阳无限好,何须惆怅近黄昏”
四阿哥微微一笑转头打量身边的女子,是啊!十几年过去了这丫头依然还是初见时的样子,时间仿佛特别厚待她,可是自己,脸上有些黯然,已经过了不惑之年,合这丫头一起走出去,别人一定以为是父女不会是夫妻,这丫头当然不理解自己的夕阳之叹,在她身上永远都是朝阳,金光灿烂散发着令人难以直视的生机,令人又嫉又羡,不过欣慰的是,十几年后的今天,自己和这丫头之间有了不能割断的血脉联系小清儿。
一阵大风刮过来带动一阵浪头,使得船体左右激烈的摆动了两下,楚楚一个没站稳,向前面踉跄了几步,身在靠在了甲板上的栏杆处,四阿哥吓了一跳,急忙几步过去一把搂住楚楚,紧紧的抱在怀里,楚楚脑子中闪过一丝亮光,觉得这个画面异常熟悉,手无意识的摸了摸四阿哥的左胸,想起了以前经常做的一个梦,一个男子的胸前鲜血淋漓,看不清长相,大喊着她的名字,声音却透着那么急那么惧,参照自己看到的四阿哥胸前淡淡的疤痕,楚楚猜十有八九那个男子是四阿哥。
遂也不挣扎任他抱着,过了半响,船不在晃动了,四阿哥才微微放开些,但还是紧紧揽着楚楚的腰,楚楚抬头望着四阿哥轻声道:
“十几年前在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我会掉到水里去”
四阿哥欲言又止,沉默半响道:
“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反正你现在在我身边,在我怀里就行了,你不用刻意回想,现在我很满足了,说实话,我一直以为你这次去英吉利不会回来了,可是你却回来了,就像你以前经常说的何必计较过去,未来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楚楚点点头,想了一下还是试探的道:
“如果以后每年我都要去一趟英吉利,你会反对吗”
四阿哥眼眸深处迅速闪过一丝犹疑,但还是开口商量的语气道:
“最好少去,不过你一定要去的话,可不可以两年去一次”
楚楚脸上的笑容不断扩大道:
“你放心其实即使我想在哪里定居,也是要和你还有清儿在一起的,记得吗在湖州郊外的那个小山村外,你答应过的,总有一天会回去过那种悠然的田居生活的,换个地方在英吉利过那种生活也很不错”
四阿哥觉得内心一阵狂喜,这代表这丫头从心里认同自己的地位了,即使不像以前那么深刻,也是相濡以沫想终身相伴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若是和自己的爱人在一起诠释这句话,该是多么有意义的事情,可是四阿哥想到如今朝廷的乱局,吏部不清天下何以清,自己志在肃清贪墨,还子孙万代一个清明的朝堂,如今胜利在望,正可以一展抱负,相信只要给自己几年的时间,一定可以做一番利在千秋的功业,那时在和这丫头归隐,怎么说都不愧于祖宗了。
想到此,低声道:
“给我几年时间好吗,我以爱新觉罗胤禛的名义发誓,过几年我一定会随你归隐,现在你就陪我几年吧,没有你我感觉什么都不对”
楚楚暗自叹气,何止几年,从现在算起来,至少还要二十年的时间,想到历史上对这位雍正的评价,他整顿吏治、摊丁入亩、耗羡归公、创立军机处,推广奏折制度、改土归流、开放洋禁,在位短短的13年所做出的改革,比他父亲(康熙)所做出的还要多。可以说是一个改革型的皇帝兴利除弊,虽说过于严厉,不过正是因为他的严厉统治和超乎寻常的努力,大清国才逐渐走向鼎盛,也才为康乾盛世起了承前启后的重要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