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走了别有心机的丫头,高毋庸亲自给四阿哥换了新茶端进去,书房中没有掌灯,四阿哥靠在榻上闭目假寐,透过窗外映进来的点点月光和摇曳的竹影,显得整个屋子清冷的很,可以看见四阿哥紧紧皱着的眉头,和灰暗的脸色。轻轻把茶盏放在炕桌上,低低叹口气,高毋庸退了出去。
京口瓜洲一水间
“恰恰城如斗,乱絮飞钱迎马首,也学玉关榆柳,面前直控金山,极知形胜东南,更愿诸公著意,休教忘了中原。”
李好古一首《清平乐瓜》瓜州渡口,最贴切的诠释了瓜州镀的形状和位置,瓜州是扬州市滨临长江的一个小镇,是从江北到江南的必经渡口,隔江与镇江相望,且历代文人墨客均在此留下了脍炙人口的诗词名章,如王安石的
“京口瓜州一水间,钟山只隔数重山。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如白居易的《长相思》
“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州古渡口,吴山点点愁。思悠悠,恨悠悠,恨到归时方始休,月明人倚楼”
事实上当楚楚来到这个渡口时,正是黄昏时分,夜晚是不能行船的,船头就下令靠在瓜州渡口,严格的说来,相当于三岔河口的一个渡口,不是现代甘肃的那个瓜州县,隶属扬州的一个小镇,停靠的船家不是很多,大概还是航运的淡季,船头们都上岸去采购一些生活用品。
楚楚当然不会放过这难得的机会,交代了船头一声,就踏上了这个渡口的古镇,很小但是临江所以还比较富庶,最热闹繁荣的只有一个行业,楚楚觉得应该叫烟花镇比较贴切,距离渡口不远就是一条灯火通明的街道,不知是谁定的规矩还是潜规则,靠左边都是卖一些船上补给菜蔬粮油的,右边是一色的小门,门口都站着浓妆艳抹花枝招展的俗艳女人,招揽过往的客商,多是一些年老色衰或者姿色平常的,没有一个出色的。
楚楚知道这里恐怕是最低等的私窑,里面的姑娘当然也是最底层的,有些连招牌都是没有的,进出的都是一些很粗俗的汉子,没有一个体面齐整的人物,大概楚楚的样子瘦弱的可以,那些招揽顾客的女人也没上来拉扯她,从街头走到街尾,楚楚什么收获也没有,所有的东西都是很粗制的,也没什么亮眼的特产,遂失望的回转,觉得准备回船上欣赏江上的夜色更好些。
走到街中间时,一个小门中冲出两个人来,楚楚急忙闪在一边,一个赤着上身的汉子,一手提着裤子,一手追着踉跄跑在前面的女子,那个女子很狼狈,身上糟乱的几乎衣不蔽体,上身勉强遮住胸部,裙子已经被撕了半截下去,露出两条瘦弱的大腿,上面满是伤痕,极力的躲着那个汉子的追打,可是两人终究体力悬殊,被那个大汉一脚揣在地上,那大汉上前一阵拳打脚踢,女子的惨叫哭喊声,令人不忍目睹,那大汉还是不解气,揪住女子的散乱的头发大骂:
“他x的,你个贱人,你还赶跑,一天了没有赚一个大子,我不过瞧着闲的难受,给你找些乐子,你躲什么,你以为你还是哪个人人捧着的花魁,你早就不是了,老子你是看得起你,你他x的还躲,有什么可金贵的,今天爷就让满大街的男人,都看看你在的......”。污言秽语还不解气
几把就把那个女子破烂的衣服扯了去,楚楚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她没想到真有这样丑陋的事情,在她眼前真实的上演,她愤怒的忘了理智,上前一把推开那个要在大街上乱搞的大汉,那个大汉没防备被她一把推到了地上,楚楚捡起地上的碎衣物,勉强遮挡住那个浑身颤抖的女人。
蹦出了个管闲事的,大汉不觉大怒。上前拉扯楚楚,却被楚楚抓住手腕一脚侧踹了出去,围观的人一片哗然,估计没想到楚楚这样看上去瘦弱不堪的男子,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这时那个女子抬起头来,对上楚楚看过来的目光,两人都是一愣,透过街边的红灯可以清楚看到眼前女子的狼狈,五官实际还是很完美漂亮的,只是眼侧有一块很大的烫伤,使得原本娇美的面孔有些狰狞可怖,脸色蜡黄,颧骨高耸,虽然没有了往日的明媚妍丽,还是清楚的辨认出不是别人正是苏苏。
苏苏猛然看见楚楚,虽然是男装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急忙跪行几步一把抱住楚楚的大腿道:
“格格救我,格格救我,往日都是我的不是,您再发发善心救救我吧”
楚楚没想到她混到这样凄惨的地步,虽然知道这类人一般都是罪有应得的,还是不愿意看见和晓莹相似的人落到如此地步,遂低声在她耳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