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嗒嗒嗒嗒嗒嗒嗒!喝!!”
“阿咄咄咄咄咄咄咄!呔!!”
王大丫无力扶额:“你们继续……”
她转身进屋:“内什么,我先去将火熄了。晚上不喝鸡汤了,改吃鸡肉饼……”
……
好容易等到晚饭备齐,韩轻嗣依旧睡着,三人商议了一番还是决定让他睡醒再说,不去打扰他。
三人坐在桌边,郝伍少对王氏姊弟颇有好感,也就并不拘束了。
闹了一日,难得有了平心交流的机会,王大丫自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果真循序渐进地打探起来:“小五是哪里人?怎么会到王家村来?”
郝伍少道:“我是江南扬州人,今次路过此地实在是说来话长……”
王大丫笑容有些生硬:“小五是江湖人士?”
郝伍少摇头:“我只是个普通人家的子弟。”
王大丫的笑容立刻又明媚了许多:“小五……可有心仪的姑娘?”
郝伍少放下碗,漆黑的眼眸亮晶晶地望着王大丫,深情款款:“不曾……”
大丫心中一动,仿佛被那深不见底的眼睛吸了进去,一时已是如痴如醉、神魂颠倒。
她眼前的景物突然变了,郝伍少身上的灰白色狐裘大衣变作艳红的新衣,满眼宠溺,伸手抚摸她的秀发:“噢,我亲爱的丫头……”
郝伍少嫣红的薄唇缓缓靠近,王大丫情难自抑地仰起脖颈,等待着那人一亲芳泽。
红唇迟迟没有欺上来,在她眼前一启一合,那磁性的声音恍若百年佳酿,只听一字便已醉的酥麻了骨头。
郝伍少说了四个字:“我是断袖。”
王大丫眼前大红的囍字欻一下裂成了纸屑,扑扑落在地上,又是欻的一团火平地而起,将纸屑烧成粉末。风一吹,粉末随风飘逝,周遭红色的新房变成了严冬的白雪纷飞。
她恍恍惚惚从一个梦境中清醒过来,郝伍少坐在原位压根不曾靠近过,正捧着碗伸筷要夹藕饼吃。
“噗……!”王小虎满口的米饭喷入面前放藕饼的盆子。
郝伍少的筷子在空中顿了片刻,毫不迟疑地转向一旁的青菜。
“你你你……”王小虎惊恐状抱胸,“你昨天晚上对我干了什么?”
郝伍少粲然一笑:“你晚上洗澡的时候检查一下,不就知道了。”
王小虎昏厥,立刻扯开衣襟低头向里看。
王大丫一筷子砸在王小虎脑瓜上,面色阴沉,额上青筋隐隐暴起。她皮笑肉不笑地磨牙:“吃!饭!”
王小虎与郝伍少同时打了个寒颤,低头一阵狂闷,又同时将空碗向桌上一砸,齐声道:“我吃好了!”
……
半夜之时韩轻嗣才渐渐转醒,却见郝伍少正趴在他床边瞌睡。
细微的动静惊醒了伍少,他朦朦胧胧地抬起头,揉了揉眼睛,微笑道:“你醒了啊。”
韩轻嗣欲起身,牵动了额上的伤口,疼得眉心一揪。
郝伍少压住他:“你躺着,我去把鸡汤热一热,给你端来。”
他乍一站起来,却因贫血而头昏眼花,跌倒在床沿。
韩轻嗣吃了一惊,连忙扶住他:“你怎么了?”
郝伍少摇头:“只是最近有些累了,没事,我去热鸡汤。”
韩轻嗣哭笑不得地拽住他:“行了,小少爷会生火?别将人家屋子烧了。明日再说罢。”
郝伍少想了想,也就作罢了。
他解开沾满了尘土的狐裘大衣,将韩轻嗣向里推:“你睡进去一点。”
韩轻嗣愣了愣,僵在原地未动。
郝伍少连忙解释道:“这里只有两张床,我不能总让大丫姑娘将床让出来,就让他们姐弟俩睡一张,我来同你睡。”
他生怕韩轻嗣又要将床让出来,再次将他向里侧推了推:“这里也没有多的床褥好打地铺,你就将就一下。你受了伤,我也……挺累的。”顿了顿,又道,“反正,你也不是没有和我睡过。”
韩轻嗣愣了片刻,才知他说的是十二岁时自己害他发了寒毒,才替他暖床一事。
郝伍少已挤了上来,冰凉的手脚激的韩轻嗣一哆嗦,伍少连忙将身子缩了起来,尽力向床沿上靠。
韩轻嗣蹙眉,一把将他拉了回来,握住他的手:“怎么这么冰?花乐醉对你做了什么?这几日可有发过寒毒?”
郝伍少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趁势将头拱进他怀中,闷声道:“他关了我几天,跑出来一个什么使,好像与他有过节,便偷偷将我放了。没有发过寒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