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顿，是十年。孟青朗忽然有点怀念，唇角微勾，现在他们一个是大明星，一个是路人，虽然不会有交集了，至少，还留有回忆。

“孟哥，你屋里又热了。”

某只鬼王在兴奋，换早餐、人傻、脾气坏、黏人，说得是他吗？是他吗？是他吧！

朗一直嫌弃他傻，他才努力考第一名证明自己的智商，讨厌他脾气坏，他很久不跟人打架了，黏人……这个不能改，说得就是他吧！

此刻，他无力回忆当初孟青朗拒绝他示爱的点点滴滴，只是拎起冯俊的后脖领，丢进凭空出现的黑暗空间，缓缓坐到床边，抖着双手放到孟青朗腰间。

哦豁~果然很软~

冯俊保持着揉腰姿势忽然出现在自己卧室，愣了三秒，刚刚是……鬼？他冲向房门，用尽浑身解数打不开，只好使用物理攻击：“来人啊！开门啊！孟哥屋里有鬼！救命啊！”

某鬼王咳了下，声音变成了冯俊的，试探道：“他这么坏，你喜欢他什么？”

“唔……长得还算顺眼，虽然幼稚了点，还算个好人，”孟青朗嗤笑一声，听不出是赞扬还是嫌弃，“保留了很多给自己惹麻烦的正义感。”

某只鬼王挺胸抬头，瞬间觉得自己高大起来。

“那怎么……没有在一起？”

孟青朗沉默了很久，某只鬼王感觉自己心跳得快要抽活了，才听见他说：“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了？”他觉得从头到脚每根头发丝都合适，某鬼王心里憋得慌，万金油的分手理由听起来像是搪塞他。

哪里不合适？哪里都不合适。

“他是个好人。”

“……”某鬼王等了一会，发现某人的话就这样结束了，忙追问一句，“好人怎么就不合适了。”

孟青朗轻笑一声：“我是个坏人，所以不合适。”也只有席晏那个傻叉才不会觉得他在欺负他，也看不出来，他有多嫉妒他。

一开始孟青朗就不怎么喜欢这个老师强塞过来的小组伙伴，不过是觉得他没有父母撑腰，才把大家都不喜欢的人硬塞给他。

他习惯了不争不抢，所以只是安静地完成作业，那个被塞过来的小伙伴似乎是觉得他不嫌弃自己，于是就贴了过来。

孟青朗承认，一开始，对于小席晏的讨好，他是很受用的，这可能是除了逝去的父母以外，第一个那么关心他的人，他心软了，于是对小席晏也好了那么一丁点，于是被当成了朋友。

席晏小时候占有欲就很强，对任何接近他的小朋友都报以最大的敌意，孟青朗记得当时的自己好像有那么一丢丢开心，仿佛自己也成了别人重要的人。

好景不长，一年以后，孟青朗发现，席晏比自己高了一厘米！

这不是重点，当时的两棵小豆芽对于男人的身高还不是这么敏感，手牵手又是好朋友，只不过孟青朗第一次有了这样的概念——他不如席晏高。

后来，成为“挚友”的小伙伴互相见了家长，当然席晏家只是从游乐场回来偶遇了提着满手菜的他和他婶婶，后来双方家长就没再见过，只有孟青朗偶尔去席晏家玩。

孟青朗还记得当时的场景，是暑假，席晏穿着闪瞎眼的红色花裤衩，一手拉着席妈妈的手，一手握着冰淇淋舔着，旁边是高大的席爸爸，他要仰头才能看清席爸爸的脸。

而他穿着洗掉色的厚布T恤，两手都是白菜，热得快要晕过去了。

他们是不一样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气，他开始有意无意的欺负席晏，比如在席晏喊自己出来玩的时候，忽然兴致缺缺，就会断然拒绝，比如约好的时间，他总要让席晏多等上几分钟，比如在席晏的新课本上画一只猪。

那个傻叉，从来也不生气，顶多敢怒不敢言地小声抱怨两句。

这么一想……他还真是个人渣。

“要是……其实他也是个坏人呢？”

如果席晏“坏”一点……比如打架、抽烟、喝酒、叛逆、学渣、管不住的大少爷脾气……

“那估计我们早就在一起了吧。”

在一起……某只鬼王眼睛发亮，不就是变坏嘛，这——很容易！

孟青朗打了个哈欠，继续说：“然后因为受不了他的坏脾气暴揍他一顿分手江湖不见，你怎么停了？”孟青朗回头，屋里没有任何人的身影，“臭小子偷懒，走了也不说一声。”

冯俊按得很舒服，尤其是最后那段时间，像是吃饱了饭一样，力度微强刚刚好，孟青朗很快就睡着了，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就见刘经理坐在他门口对面的石头凳子上，跟个鬼一样，差点吓得他缩回去。

“怎么了？刘哥来这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