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长生见安元有些落寞,拍着胸脯道:“以后我带你走,把这天底下好玩好看的地方都走一遍!”
安元笑了起来:“你的那位坏大哥就没有什么意见吗?”
安元口中的那位大哥,便是韩长生先前编出来的人了。韩长生易容成了花小双的模样接近安元,又让卢青钱卢白璧与安元打好关系,便是为日后铺路。来日安元早晚要攻打天宁教的,原本这也是韩长生一个人的命数,韩长生不想把其他人牵扯进来,因此从离开岳华派开始,他就已经动了心思为以后的事做打算。
韩长生道:“他只管小青小白,不大管我。”
安元看了他一眼,问道:“那位大哥和你关系如何?”
韩长生道:“他啊,他就是个坏秧子,除了长得英俊一点,从头坏到脚,抓了好多好人来给他做事,他手下的人干的坏事全都是他被逼的。”
安元蹙眉,过了一会儿,问道:“你每回提起他,虽说他坏,却总不忘说他长得英俊,他长得究竟有多英俊?”
韩长生瞥了他一眼,淡定道:“也就比你好看点吧。”
安元:“……”
两人正说着,忽听前方传来吵闹的声音。安元将挂在草帽上的面纱扯下来盖住脸,道:“过去看看。”
两人挥舞着马鞭,加快了速度,不一会儿便来到声音来源处。
只见前方有一个茶亭,茶亭的门口,一群人闹哄哄的正在起冲突,周围还有不少看热闹的。
几名穿着统一弟子服的家伙正围着一个穿布衣打扮淳朴的中年男子,面色不善。为首的弟子推了那中年人一把,咄咄逼人道:“你这臭贼人,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偷我们荣山派的马,你是哪个门派的,报上名来!”
韩长生听见荣山派的名字,皱了下眉头。荣山派,在江湖上也算很有名气,以拳法出名,可谓是江湖第一拳派。那中年人腰间佩着一把短刀,背上背着一张琴,看骨架,也是个习武之人,不过武功似乎并不高强。
中年人面红耳赤,道:“我不是偷马贼!你们血口喷人!”
“哈?!”那弟子道,“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还敢说你不是偷马贼?我们堂堂荣山派还能冤枉了你不成?”
周围的人纷纷应声:“就是就是!明明就是你偷马!”
韩长生和安元看见茶馆的门口拴着几匹马,马背上都按着统一的马鞍,马鞍上有荣山派的图腾,想必那些就是荣山派的马了。马都被绳子拴在柱子上,唯有一匹马的绳子已经被解开,看起来情绪有些焦躁,低着头不住喷热气、用蹄子抛地。一名荣山派的弟子牵起那匹马想把马绳拴上,那中年人突然推开围着他的人,扑向那匹马:“放开它!”
荣山派的大弟子猝不及防被那中年人推的一个踉跄,被身后的师兄弟们扶住了才站稳。
他勃然大怒,冲上去拽住那中年人的衣领:“臭小贼,偷马被抓了还想跑,今天我就替天行道,给你点教训!”
那中年人挣扎不止,努力向那匹被荣山派弟子牵开的马扑去:“你们放开那个可怜的孩子,他要被你们折磨死了!”
“可怜的孩子?”牵马的荣山派弟子四下张望,没看见什么孩子,再看那中年人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手里的马,吃惊道:“你说这个畜生?”
中年人愤然道:“这孩子已经透支过度,你们必须立刻放了它,让他去山里好生休养,还有救回来的可能,若是再骑着它赶路,它活不过今天了!”
四周一片嘘声。
荣山派的大弟子冷笑道:“哟,你还会相马?你要说我这匹马是千里良驹也就罢了,你要说他今天就死,我还就不信这个邪了,给人看病的都不敢说这种大话!偷马就偷马,还扯这种大谎,老子生平最恨的除了贼就是骗子!”
中年人不住挣扎,想要挣开抓着他的人:“放开我,我说的是真的,你们必须把这匹马立刻放了,我……我给你们钱,我买这匹马!”
荣山派的大弟子道:“钱呢?”
中年人脸色尴尬:“我……我没带钱!以后给你们!”
不远处的安元把这出闹剧看在眼里,微微摇了摇头:“无论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不打招呼私放别人的马,也是不对。”
韩长生看的兴趣缺缺:“别管他们了,我们走吧。”
就在这时,荣山派大弟子一把扯过那中年人,环视围观众人,道:“今天诸位就做个见证,我们荣山派在武林上也算有些地位,师父教导,要惩恶扬善。按照我们荣山派的门规,若是抓住了窃贼,那只手偷的,就断那只手的骨头;若是抓住舌灿莲花的骗子,就掌他十嘴。这贼人今日众目睽睽之下偷我的马,还出言诓骗,我今天就断了他的右手,为民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