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仁和依旧不紧不慢地补充道:“的男人!”
张浩瀚缄默。
杨仁和突然飞身而起,直扑树林中,张浩瀚有些诧异,然看清他所去的方向,心中顿悟,急急追了上去:“等一等!”
杨仁和在金蝉剑刘远通的墓碑前停下,张浩瀚追了过来,不敢靠近,紧张地问道:“你想做什么?”
杨仁和握着剑用剑尖描绘着墓碑上的字,一字一顿地念了出来:“吾友金蝉剑刘远通之墓。哈!”
张浩瀚紧张的冷汗都要流下来:“人既已死……”
杨仁和高声打断道:“你可知我为何留你一条活路?当年你与刘远通串通一气,谋害我父韩江,迫他吃下毒药,散去一身功力,你死一百遍,一万遍,都死不足惜!然念在你及时悔悟,放我父离去,保住一条性命,我又念你毕竟是我父幼年好友,他未必愿看你身首异处,才格外网开一面。可我留你性命,不是为了让你玷污我父故居,把这罪人埋在我父门口的!”说罢手中剑势一运,功力大盛,张浩瀚欲上前阻拦,却没来得及,只听轰的一声,大理石制的墓碑顿时七零八落碎了一地。
张浩瀚盯着满地的碎片,不可思议地说:“你……你究竟是……你说韩江没死?”
杨仁和咬牙切齿:“与死了也差不多了。”
张浩瀚又道:“你口口声声称韩江是你父,你到底……”他真不明白了,韩江死了二十年都悄无声息的,突然跑出来一连串的年轻人,各个都是韩江的儿子。韩江到底生了多少个儿子?一打?一窝?
杨仁和轻笑,语气比之前柔和了一些:“是我岳父。”
张浩瀚哑然。他想破脑袋瓜子也想不出,韩江除了一堆儿子,怎么又多了一个女儿。
杨仁和抬起眼,张浩瀚在黑夜中对上他细长的眼眸,竟是全身一冷。他无法揣测这个少年的内功究竟有多么深厚,他刚才出手的那一招,自己竟连看都没有看清,墓碑就已碎了一地。
杨仁和冷冷道:“连死了都要恶心人,看来我让他死的太痛快了。还有你,既然你不趁着机会有多远滚多远,还拿他来恶心人,那就是你自己寻死,怪不得别人。”说罢脚下一点,手中的剑直刺张浩瀚而去。
张浩瀚手一翻,伽罗刀出鞘,迎上他的剑锋,道:“我不管你究竟是谁,少年人,你未免太过狂妄!”
杨仁和道:“臭老头,敢说我狂妄,我看你才太过狂妄!”
砰的一声,两人剑锋相交,擦出剧烈的火花。张浩瀚心头大震!杨仁和手中所持武器乃是软剑,按理如何能与他手中的伽罗阔刀直面相对?可一招对上,却是他退了半步,可见对手内力之高强,远在他之上!那不过是一个看起来二十来岁的青年,居然将他五十年的潜心修为压在脚下!
杨仁和虽然也学过卢雅江的剑势,但软剑并不是他常用的武器,用起来并不称手,故虽他武功远在张浩瀚之上,却也只是暂时打了个平手。而他之所以用卢雅江的武器,是因为卢雅江暂时不能自己出手,他有带卢雅江报仇之意。
张浩瀚与他过了五个来回,便知对手绝非善类,额上沁出汗水,道:“你这少年人好生不讲道理,远通虽身负罪孽,然他已以命赎罪,他一生倾慕韩江,我将在葬在此处,只为了他前生心愿。”
杨仁和道:“狗屁!你们这两个恶心人,我恨不能把你们挫骨扬灰,你不滚远点,还自己凑上来继续恶心,我今天就要剐了你,鞭他的尸!”
张浩瀚一套修罗刀法,刀光大盛,几乎可说滴水不漏。杨仁和目光随着刀锋走,敏锐的捕捉到一丝空隙,打蛇随棍上,贴着他的刀锋上去,刺中他虎口。张浩瀚手一松,伽罗刀应声落地。杨仁和手腕一翻,软剑架上他的脖颈。
张浩瀚一脸震惊,缓缓闭上眼,道:“你既是为韩江报仇的,我无话可说。只是远通身已死,你也悔了他的墓碑,便让他安息吧,求你不要再开他的棺。”
杨仁和从怀里抓出一个药瓶,塞进张浩瀚手中,冷声道:“全部吞下去。”
张浩瀚愣了一愣,迟疑片刻,照做了。片刻后,他痛苦的扭曲了脸色,黄豆大的汗水顺着额角滚落,身体缓缓弯了下去,在地上蜷成一团。
杨仁和收回剑,冷冷道:“这就是当年你们给韩江吃的逍遥散功丹,我让你也尝尝这种功力化尽,脏器溃烂的滋味。你还有两个月的性命,我今日便不开他的棺,你自己把他挖出来,找个地方把他跟你一块葬了,别污染了这块地。一个月后我会派人来这里,还有你或他剩下的任何东西,我就把他挫骨扬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