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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连收取官员贿赂的事,你可听说了?”萧承钧与他贴着脸蹭了蹭。
微凉的脸颊在自己脸上慢慢揉蹭,仿佛绸缎在上面滑过,很是舒服,楼璟忍不住又追着贴上去,“方才听庆阳伯说了,怎的,朝中已经知晓了?”
萧承钧眸色微沉,“朝中尚无人知晓,只是,昨日有个官员没能交出‘见面礼’,让沈连寻了个由头,关进了诏狱。”
楼璟瞪大了眼睛,这沈连,是想钱想疯了吗?
“这些个地方官上缴的,都是民脂民膏,沈连要了他们的钱,他们回去自会加倍的从百姓身上夺来,如此以来……”萧承钧抬头看了看京城灰色的天空,深深地叹了口气。
苍生何辜,百姓何辜。
楼璟站直了身子,与萧承钧鼻尖相触,“莫再烦恼了,天道有常报应不爽,谁人今日种下恶果,总有一天都要尽数报偿的。”
离得近了,那淡淡的奶香味就变得越发诱人,楼璟忍不住在那泛着奶香的唇上舔了舔,“好甜。”
萧承钧被舔得一愣,旋即忍不住红了耳朵,每次他偷偷吃糖,定然会被楼璟发现。
“殿下,我也想吃糖。”楼璟叼住一只红耳朵,轻笑道。
“都吃完了,要吃的话,等过年吧。”萧承钧一本正经地说,说完就把耳朵拽出来,转身往屋里去了。
楼璟看着闽王殿下潇洒转身的背影,忍不住笑出声来。
安国公府的中馈,暂时又交给了二婶打理,二婶很是高兴,挽起袖子准备过个热热闹闹的年。
世子过年的新衣做好了,二婶亲自捧着衣裳送到朱雀堂去,却没见到楼璟的人影,“这天都黑了,濯玉怎的还没回来?”
朱雀堂的管家笑道:“世子爷去跟羽林军的大人们喝酒了,往常都会喝到很晚。”
“这可怎么行?”二婶撇着嘴,看了看手中簇新的棉袍,原本想在楼璟面前卖个好,这连人都见不到,可怎么跟他说事呢?
“二太太把衣服放下便是了。”管家笑着要去接,却不料被二婶躲了开去。
“这衣服是我亲手做的,得让濯玉试试,哪里不合适了我也好立时改改,”二婶转了转眼珠,顿时有了主意,“劳烦李管家,等世子回来了支人告诉我一声。”
管家心中犯嘀咕,这送个新衣用得着亲自来送吗?但还是笑着应了,幸而明日腊八,世子定然会回来,若是平日,怕是十天半个月也难见到人影。
腊月初八,祭祖。
楼璟离开闽王府温暖的被窝,回到安国公府去。皇家在腊月初八是不祭祖的,要等到年三十才能去太庙祭天。
到祠堂里给楼家祖先上香,又祭了灶神,楼见榆便匆匆的走了。
“国公爷近来很忙吗?”楼璟奇道,前两天还因为晋州的掌柜来对账直接进了朱雀堂,而跟他吵了一架,怎的突然又容光焕发了?
“国公爷近来应酬颇多。”管家低声道。
楼璟眯了眯眼,让云八去看看父亲在应酬什么人,方回了朱雀堂,就遇见了前来送衣裳的二婶。
二婶殷勤地递了衣裳让楼璟试穿,袖子和衣摆竟都有些短了,“上月量的身,怎的这么快就长高了?”
十七八岁,正是男孩子长个子的时候,二婶絮絮叨叨的接过衣服,说回去再改改,“濯玉啊,你看,如今你已经是三品大员了,你二弟他还是一无是处的,这都娶了媳妇了,也不知道长进,你可得帮着二婶管管。”
楼璟看了看,笑道:“开春羽林军就会补缺,到时候我给二弟谋个缺便是了。”
“哎呦,这,这可真是好事,二婶就代你弟弟先谢过了,”二婶顿时喜得不知说什么好,怎么也没料想楼璟如此利索,还不待她说就答应了,哪像国公爷,她丈夫去说了好几次,还是含含糊糊的没个准信,“这眼看就要过年了,夫人的时疫也不知怎样了?”
“听说父亲昨日才派人去看了,若是能回来,自会着人知会二婶的。”关于魏氏的消息,楼璟不愿多谈,孝期有孕的事家里人也不能知道,除却魏氏贴身的妈妈和两个丫环,其余知道这件事的人,统统被楼璟处置了。
送走了啰嗦的二婶,云八便回来了。
“国公爷见了一个四品官,来京述职的,原本是江州的一个县官,如今方升了郡守。”云八打听得很清楚。
楼璟了然,估计是有人来跟安国公府借钱了。
“可要继续盯着?”云八问道。
“不必了。”楼璟摆了摆手,京中的勋贵怕是很快都要做起这份生意来,倒不至于给安国公府惹来什么祸事。只不过,昨日沈连抓了不肯交钱的人,皇上竟然没有任何的反应,反倒是借债的人越来越多,这似乎有些不合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