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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璟挑眉,伸手在闽王殿下的领口轻划,“此处无人,殿下莫不是想……”说着,灵活的手就钻进了月白色的亲王棉袍中。
“嗯……”萧承钧忙把那只手拽出来,叹了口气,这人真是让他想生气都生不起来,“三皇弟京郊的那个跑马场,有温泉也有地龙,我想换了来给承锦养身子。”只是前段时间提及,三皇子说那是陈贵妃的陪嫁,不愿与他换。
楼璟了然,那个马场他知道,就在楼家祖田的旁边,被三皇子修得很是奢华,让他拿来换,估计会肉疼好几天,点点头,反手握住自家夫君的手亲了亲,从袖子里掏出方才顺来的玉佩给他看。
“这个……”萧承钧拿着看了看,微微蹙眉,这玉佩不是皇子身份象征的那个麒麟玉佩,而是三皇子常戴的一个饰物,拿这个做什么?
楼璟凑到他耳边,悄声说了几句。
萧承钧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旋即止不住轻笑出声,“亏你想得出来。”
两人在湖边腻了一会儿,萧承钧便回迎春殿了,之后的宫宴再没有什么波澜,一直守岁守到子时方歇。
从腊月二十八起,罢朝十日,皇族也不用走亲戚,萧承钧就呆在王府里,谁也不走动,只偶尔去静王府看看弟弟。
楼璟家里倒是有几房亲戚,但因为楼见榆在孝中,一切从简,倒是省了很多礼节,腾出来的时间,都跑去闽王府陪萧承钧了。
初二,楼璟快速走了亲戚,就跑到闽王府,跟萧承钧在屋子里下棋。自小楼璟就不喜欢琴棋书画这些东西,虽说也懂一些,但没这个耐心,下一会儿就开始乱摆,自然被萧承钧杀得不抵招。
“这个不好玩,我教你玩个别的。”楼璟叫常恩去拿了小火炉、瓷盘、铜勺。
“这是做什么?”萧承钧好奇地看着他。
楼璟笑了笑,屏退下人,挽起袖子,往铜勺里放了些白糖,在火上炙烤,“我小时候见街上有人卖这个,就常拿了蜡烛自己烧着玩。”
白糖很快融成了黄褐色的糖稀,楼璟颠勺,在甜白瓷的碟子上快速地浇画,画了一只胖胖的糖兔子,只是画得技术不好,歪歪扭扭,还只画出一只耳朵,若不是楼璟说这是兔子,还真看不出来。
萧承钧失笑,接过那小小的瓷碟,“这贴在盘上,可怎么吃?”他见街上画糖画的,都是趁着干之前,用竹签穿进去,这下都凝住了,怎么穿呢?
楼璟也把这个忘了,却又不肯承认,拿过那小碟子,舔了一口,“就是这样吃才有味道。”
萧承钧哪肯做这种舔盘子的动作,但笑不语。楼璟便咬下了那厚厚的兔子耳朵,噙着递到闽王殿下的唇边。
看着递到面前的糖,萧承钧不忍拂他的意,张口咬了一截下来。甜甜的糖,带着灼烧的焦香,虽不是什么好糖,但奇异的很是好吃,
“殿下,可要现在用点心?”安顺在门外询问,已经是黄昏时分,冬日里睡得早,外面冷也不能出去散步消食,富贵人家便将晚饭改作点心羹汤,免得吃多了积食。
“端进来吧。”萧承钧推了推在他唇上舔糖渣的楼璟,让他站好。
楼璟不以为意,还要说什么,忽而看到安顺手里端着的一笼点心,顿时两眼发光,白嫩嫩的,散发着乳香的,兔子馒头!
圆滚滚的身子,支着两只长耳朵,用豆沙点了双眼,后面还剪了个小小的尾巴,煞是好看,只有婴儿拳头大小,精致非常。
“承钧……”楼璟捧着热乎乎的馒头,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自打母亲去世,再没有人给他做了。他只是略提了提,没想到萧承钧还记得。
“年前不就说想吃这个吗?”萧承钧也拿了一个,刚刚吃过糖,便先用茶水漱了口,这才张口咬下去。
加了牛乳的面闻起来就带着股奶香气,御厨做的馒头,自然软糯柔滑,吃到嘴里带着清甜的奶香,萧承钧弯了弯唇角,确实好吃,怪不得楼璟惦记。
楼璟伸手,拉过闽王殿下拿馒头的手,把他吃了一半的馒头一口吞掉了。
“多着呢。”萧承钧哭笑不得,又拿了一个给他。
楼璟却没有接,而是握着他的手愣怔了一会儿,一把将人打横抱起,径直往内室去了。
“唔……你做什么……”
“吃馒头……”
“啊……我又不是……嗯……”
桌上的馒头热气蒸腾,在寒冷的冬夜里很快凉了下来,屋内的气氛,却越来越热。
楼璟将怀中白皙的身体仔仔细细地吻遍,每一个亲吻,都带着无比的珍惜。方才拿到馒头的一刹那,他忽然明白了,这么多年对于兔子馒头的执念,实则就是对儿时的太子殿下的眷恋,那双白嫩的柔软小手,递给他窝丝糖的时候,便注定了,将他牢牢地黏住,再也不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