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顾不上其它,又掏出一张清心符捏在手心,对霍诫如法炮制。
两人脸颊鼓鼓被塞了一嘴的符纸,表情大梦初醒。
此时怪物撞上石壁,它犹记得自己刚才被冬至的火吓到,再次扑过来时,双目金光厉厉,就只冲着冬至,如果怒火能够化为实质,冬至早已被怪物撕得粉碎!
不过从刚才那一刻,冬至也发现了,怪物不是没有弱点的,它怕火!
二话不说,他一手捏诀,一手捏符,符火化为流星掠向怪物,对方怪叫一声避开,看模样又是忌惮又是痛恨。
刘清波和霍诫也从恍惚幻觉中恢复过来,见状无须冬至多说,已然明了情况,当即便一左一右分作两头,奔袭怪物而去。
一反刚才受气包似的被追着打的场面,有了明光符的牵制,刘清波跟霍诫立马反客为主,开始满洞穴里追着怪物打,他们吸取经验,专门对怪物的要害下手。
刘清波有隐秀剑这种神兵利器也就罢了,霍诫一双肉掌竟丝毫不逊色,饶是怪物这样的钢筋铁骨,胸腹下身后颈被打上十掌八掌,也有点消受不住,哀嚎连连。
洞穴内光影凌乱,三道身影几化为风,冬至眼看身上的明光符越来越少,不得不催促刘清波他们快点。
怪物似乎也听得懂零星人言,就在冬至最后一张明光符掷出时,它从刘清波的剑气与霍诫的攻击中生生突围,泰山般的身躯从天而降,直撞向冬至,殊不料在它眼里只会“丢火”的敌人,忽然却从身后抽出长剑,身体借着旁边石头凸起的棱角旋身一跃,白虹贯日,剑光耀眼夺目,刺得怪物不得不闭上眼睛,刘清波跟霍诫趁机从背后飞掠而来,隐秀剑刺向怪物的耳朵,而霍诫那一掌直接拍在怪物另外一边的头颅上。
怪物躲开了冬至的剑,却躲不开刘清波和霍诫的攻击,鲜血狂喷下,怪物在洞穴内疯狂翻滚,把方寸之间的深潭掀起滔天巨浪。
冬至大喝一声“走”,便带着刘霍两人奔入洞穴之中。
三人拔足狂奔,在洞穴跑了足足快半个小时,才渐渐将怪物的咆哮声抛在后面。
他们也实在跑不动了,个个靠在墙壁上,弯腰扶着膝盖喘息。
刘清波呸呸呸把嘴里的符纸吐出来,上气不接下气道:“那玩意看起来像猿猴,是不是水猴子!”
霍诫摇头,也气喘吁吁:“不是,我们杀过一只水猴子,不是长这样的!”
冬至道:“我听目击江朗死亡的那个女生说,她看到江朗对着空气说说笑笑,喊他暗恋的女生名字,还拉着怪物的手下水,刚才你们跟那怪物交手的时候,不也差点被幻觉迷住吗,这样看来,杀江朗的凶手应该就是它了。”
霍诫不解:“但也说不通啊,你看这条铁链,这怪物在水底下很久了,怎么前两年没出事,突然就死人了,难道之前它在别的水域杀人?”
刘清波道:“想不通就都先别想了,反正我们也得往前找出路,顺便看看这条铁链到底连在哪里,那玩意特别记仇,我们刚伤了它,它肯定会记仇,说不定等会儿就追上来了。”
他问冬至:“你的符还剩几张?”
之前为了下水方便,冬至带的是缠在腰上的便携防水小包,能携带的东西本来就不多,这会儿伸手进去掏了几下,最后掏出几张暖宝宝。
刘清波、霍诫:……
“你不多带几张符,带这玩意有屁用啊!”
刘清波青筋跳动,按捺不住脾气,实在是没法在外人面前给上司面子了。
冬至一脸无辜:“符都带上了啊,刚才都用完了,暖宝宝你们要吗?一人一张,正好减轻我的负担。”
霍诫嘴角抽动,很给面子地要了一张,贴在肚皮外面的衣服上,聊胜于无,刘清波看了一眼,嫌弃扭开头。
冬至道:“那怪物挺怕火的,不过这里是湖下,环境非常潮湿,就算我的明光符还没用完,单靠那一点符火也没用,我们边走边想办法吧。”
三人休息片刻,继续循着铁链的源头,继续往前走。
但他们越是走得久,就越是暗暗心惊,因为霍诫一边走,一边在默默计算他们的时间和距离,修行者脚程快,他们又走了一个小时出头,这个洞穴还看不见尽头,铁链也一直都在。
如果说洞穴是天然形成的,这么长的铁链,却完全出乎他们的想象。
每往前走一步,疑问就越多。
他们为了节省力气赶路,都没有说话,洞窟内除了脚步与呼吸,就是偶尔的水滴声,所以当铁链在地上扯动的声响传来时,所有人的神经都为之一紧。
“那怪物追上来了!”刘清波道。
霍诫语气急促:“走,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