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清波骂道:“怎么不懒死你算了!”
骂归骂,还是帮他拿起电话。
“舒壑,谁?”
冬至叹了口气:“分局的同事,电话给我。”
他把手机接过来,跟那边说了几句,挂断电话对刘清波道:“上边让我们尽快往申城走一趟,说咱们从总局下来之后,还没去过分局,最近鹭城出了不少事,正好当面过去汇报一下。”
刘清波愕然:“这年头有电脑有网络,谁还专程跑过去当面汇报?不会是你得罪了什么领导吧?”
冬至摸着下巴思考:“应该不会,分局局长我见过,也算合作过一次,我猜他可能是有什么事情想交代咱们吧。”
刘清波:“咱们是什么意思?”
冬至无辜道:“就是你和我啊。”
刘清波:“……我不去。”
冬至语重心长:“韩祺的事情闹得挺大的,她毕竟是个公众人物,虽说对外公布的死因不是他杀,但当时在场的人不少,总会有些闲言碎语流传出去,上面会问也是正常的,你全程参与,自然要与我一道去汇报。再说了,在领导面前露个脸,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事,不然你就不怕我吞了你的功劳吗?”
刘清波翻了个白眼:“你连起来拿手机都懒,私吞功劳这种费劲的事,你会去做吗?”
“说得倒也是。”冬至笑嘻嘻,合上眼,“我再眯一会儿,到吃饭时间你再叫我吧,我下午跟木朵说一声,傍晚就出发去申城……”
到了最后,语调几近咕哝模糊,不凑近根本听不清。
刘清波:“……你昨晚是去偷鸡摸狗了吧?”
人家压根没理他,翻了个身,只露出一个毛绒绒的脑袋。
刘清波微微蹙起眉头,走过去将手放在对方额头上,冬至呼吸规律,已然进入梦乡。
掌心温度正常,没有发烧,脉搏也挺正常,看不出生病的迹象。
所以果然是去通宵做贼了吧!
……
北京。
对龙深来说,这依旧是个寻常的日子。
不用出外勤时,他在总局的生活十分规律,三点一线,宿舍、办公室、会议室,偶尔去天台修炼一下。
这样的规律在收徒期间被打破,冬至经常会有事没事拉着他往外跑,制造机会下馆子,龙深不好口腹之欲,如果不是非去不可的饭局,他一般都不会特意想起吃饭这件事。
但在冬至孜孜不倦的介绍下,他也知道附近最好吃的湘菜馆子是哪一家,他也知道总局旁边那个综合商场里的粤菜馆,最正宗的一道菜不是葱油鸡,而是糖醋里脊。
记忆是有关联性的,即使并没有特意去回忆,但在看见的时候,却会不期然记起来。
他这才想起,冬至去鹭城,也已经快两个月了。
深秋步入冬季,京城已经下过好几场大雪,龙深一身黑色风衣的单薄潇洒在路上引来不少回头率,但他自己并没有在意,直接绕到大楼后面,跟看门的大爷微微点头打招呼,然后像往常一样走进去。
路上遇见吴秉天和宋志存,两人跟他说恭喜,饶是龙深向来心思深沉,也禁不住诧异。
“恭喜什么?”
宋志存笑道:“怎么,你还不知道?你徒弟没跟你报喜吗?”
“龙局慧眼识英啊!要么不收徒弟,要么一收就收到个能耐的,这才刚去办事处不到两个月,就要荣升负责人了,咱们特管局成立以来,这算是升迁最快的了吧?”吴秉天的语气不如宋志存自然,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他当初也想收冬至为徒的事情。
龙深的反应慢半拍:“……是韩祺的事情?”
宋志存与吴秉天面面相觑。
“冬至真没跟你说?”
龙深摇摇头:“韩祺的事我知道,分局已经报上来了,他应该直接对分局负责,没必要事事跟我说。”
但之前你们师徒俩不是感情好,黏糊得不行吗?宋志存吞下这句话,笑道:“你这徒弟挺会来事的,刚到鹭城,先重伤了山本清志,又及时扼杀了韩祺身上的魔气,没让她把孩子生下来,酿成更大的祸患。鹭城原本的负责人严诺,因上次在山本事件中受伤,已经申请病休,分局的意思,想让冬至从临时负责人转为正式的,他与刘清波两人,分任鹭城办事处的主任与副主任。”
“原来如此。”龙深面色平静,看着不像高兴,也不像不高兴。
宋志存摸不透他的心思,只好继续道:“不过,下面也不是没有闲言碎语的,说他这次私下收了惠夷光的钱作为酬劳,虽然已经跟局里报备过,也用于办事处的建设,但毕竟钻了空子,如果开了这个先例,怕以后会有人效仿。”
龙深道:“鹭城的经费拨款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