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枝心里舒服了些,却还是戳着他胸口道:“不许你再喊她小名。”
香儿香儿,一听就是狐狸精的名字。
张彪都依她,松开人道:“那我过去了?”
“我跟你一起去。”柳枝马上抱住了他胳膊,嫁过来三天了,她还没见过凝香呢,倒要看看现在凝香长成了什么样。
她刚刚得罪了徐家,也不知道人家听没听见,张彪不太愿意带她去,转念一想,不带的话柳枝肯定更得瞎琢磨,只好抱着一丝侥幸领着人过去了。到了徐家门口,看见凝香三个姑娘就坐在屋檐下,不可能没听见妻子的话,张彪身体顿时僵硬起来。
柳枝是毫不在乎的,盯着凝香瞧了会儿,虽然震惊凝香的美貌,但想到凝香的未婚夫是个带着儿子的鳏夫,她又觉得自己比凝香命好多了,瞅瞅身边高大俊朗的表哥,她不由地挺起胸脯往前走。
徐秋儿看到她这模样就来气,狠狠剜了柳枝一眼,讽刺道:“有话隔着墙头喊一声就是了,何必亲自跑一趟?”
“我这不是好几年没看到香儿了吗,过来瞧瞧。”蛮横无理的人脸皮都比较厚,柳枝就跟没听出来似的,笑着打量凝香,“四年多没见了,香儿越长越好看了,听说你在侯府世子身边做事,那么好的差事,怎么回家种地来了?”
该不会是在侯府混不下去了吧?
心里这么想,柳枝的眼神就带了几分不怀好意的探究。
凝香看出来了,直接看向张彪,刚要开口,灶房李氏沉着脸先问了出来:“彪子到底有啥事?”
一句话都懒着跟柳枝说,大壮娘招人厌,她娘家侄女有过之而无不及,可怜张彪这孩子了。
张彪尴尬极了,没敢看凝香,同李氏道:“鸿林中了秀才,章叔让我跟香……你们说一声。”
李氏顿觉如鲠在喉。
崔氏娘俩痛快了,她当然不痛快。
凝香更是震惊无比,章鸿林竟然中了?上辈子明明没有的,怎么这次……
“他考了第几名?”李氏不信崔氏的儿子会有什么真才实学,不甘心地问道。
张彪摸摸脑袋,不知该用什么态度说,柳枝抢过话头道:“好像是倒数第三名吧,不是第三就是第四,真险,差点就又落榜了。”章家是凝香的亲戚,关系再不好都有章满那个亲舅舅呢,所以柳枝不想让凝香太得意。
凝香垂下眼眸,仿佛猜到了变故出在何处。
是不是章鸿林受了打击,一气之下发奋了一阵子,所谓临阵磨枪不快也光,然后就考上了?
是人都会想着争口气,章鸿林吃了苦,有这种劲儿头也不足为奇。
收起诧异,凝香客气地道谢:“谢谢大哥嫂子,我知道了,劳烦你们跑一趟。”
柳枝还想再说几句,张彪嫌她得罪人,硬拉着人走了。
徐秋儿对着她背影呸了一口,“竟然还跟过来了,真以为谁要惦记她男人似的,等陆大哥来了让她见识见识,看她还有没有脸把自己的男人当香饽饽。”
“秋儿,怎么说话呢?”凝香小声训道,一码归一码,张彪对她们不薄。
堂姐脾气好,徐秋儿埋头挑豆粒,管平瞧瞧姐妹俩,不知该说什么。
李氏瞅瞅侄女,试探着问道:“香儿,你表哥考上了,你高兴不?”
凝香不高兴,拨了拨眼前的豆粒,跟大伯母说了心里话,“他那样的人,当了官也是贪官,最好就考个秀才,给家里挣点名声,以后次次落榜才好。”
能想出迷.晕她这等下三滥手段的人,会是好官?
侄女没有滥发好心,李氏松了口气,马上附和道:“就是就是,不过我看他这辈子也就是秀才命了,没听人家说他是倒数的名次吗?纯粹是碰了运气,考举人可比考秀才难多了,我才不信他一直都走运。”
倒数好啊,崔氏敢来炫耀,她就拿名次臊她。
章家。
章鸿林金榜题名意气风发,出门与同窗好友庆贺了一天,黄昏才回来,一身淡淡的酒气。
崔氏跟着儿子进了厢房,亲手给面现疲色的儿子端茶倒水,笑得十分自豪,问了问今天都有哪些同窗,很快就提到了徐家,“我托张彪捎话去了,这会儿徐家人应该都知道了,鸿林啊,马上就要重阳,要不咱们去瞧瞧他们?”
她要好好去打凝香的脸,真以为他们没她帮忙就不行了似的,哼,儿子靠自己也能中秀才。
章鸿林不怕凝香,但他忌惮管平,喝口茶水解了渴,阴沉着脸道:“不用,等将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