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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声音凄厉,别人见一堆人围着一个人打,自然对她的话没怀疑。有两个人听她嚎的恼火,想要教训她,还没动手,她就又叫了起来:“打吧!连我也打死吧!这就是王家村的!这就是那王胜利带的人!”
她这么一喊,那两个人也不敢动了,回头又去揍开了林跃。
打的、叫的、看热闹的乱成了一团,直到医院的保安冲了出来,几个带警棍的保安一边拉扯一边叫:“报警了报警了啊!”
连拉带扯带吓唬,才把一对人分开,这时候林跃已经成了彻底的猪头,脸上就像是遭遇过鲁智深的镇关西似的,红的、紫的、黑的五彩缤纷。而除了他,其他人看起来都好,就是那个五叔,也没见有多少伤。
“八个打一个啊。”
“现在地霸就是厉害啊。”
“把人家的老子气死了,又来欺负人家的儿子,真缺德!”
……
世态炎凉,胡爱萍嗷嗷,林跃被打,没一个人敢上前帮手,但发表议论的却不少,虽然声音都压低了,但说的人多了,也总有几个高声调的。五叔带来的人都有点愧色,而五叔自己却几乎要吐血。
刚才林跃只抓着他一个人揍,每一下都是要人命的疼,他这半天都发不出声音,但就因为他被打的地方都隔着衣服,倒成了他们欺负人了,可不是他先动手的啊!
又气又恨,但看林跃鬼似的瞪着他,他还真没有再上前的魄力,他忍着痛,勉强从嘴中挤出狠话:“好、好你们真好!咱们明天再算这个帐!”
说完,带着自己的人走了,他这一走,胡爱萍松了口气,但立刻又惊慌了起来:“怎么办怎么办,你、你……他们这一走,一定是要去拆咱们的房的!以后更不知道有多少事,你、你怎么……”
她有些抱怨林跃的鲁莽,但又说不出口。林跃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你放心吧,他不敢的,我今天打了他,让他知道老林家有人敢和他拼命,明天你再把那八万块给他,就没事了。这种人,说起来横,但绝对不敢和你拼命的,明天我再对他说几句,他以后就老实了。”
胡爱萍神情复杂的看着他,林跃以为她还是担心,就道:“别忘了,我以前也是在工地上呆过的,对这种人最了解了,绝对没事的。”
“可是我凑不出八万啊……”胡爱萍低下头,声音有些颤抖,“家里现在连两万都拿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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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过去一直恨他的。”
林跃躺在自家房顶,突然开口,和以往一样,凯撒是没有回应的,他也不在乎,继续道:“我妈真是个好女人。在古代,也说的上是才女,会谈钢琴会写诗。我小时爱哭,她日夜不睡的抱着我、哄着我,当然,这都是后来别人告诉我的,可是我还记得,她一字一句的教我背唐诗,背普希金的……她做生意也不错,我们家最先做生意的就是她,你是在美国长大的,可能不知道,当时那个年代大家都是习惯吃大锅饭的,很少有人有魄力辞了工作做生意。”
“一开始没钱,她都是赶集。用自行车驮两匹布,每天赶几十里的路。后来到外地进货,那时候转账麻烦,都是把钱带身上。大夏天,穿着特制的衣服,捂一身的痱子。再后来老头子也出来了,就成了老头子在外面跑,她守铺子。这么辛苦,总算赚了些钱,却被老头子拿出去借给别人,她这边生病,老头子那边还和他的兄弟喝酒……她是被气死的!脑梗塞,根本就不是什么大病,要不是被气的厉害了……”
说到这里,他双拳紧握,咬牙切齿,本来就恐怖的面孔更加狰狞。
“……但他总是我爸,”过了好一会儿,他又一次开口,“我也还记得我小时候他给我买枪、带我去动物园……我答应你了,把密码告诉我吧。”
凯撒没有回应,林跃等了等:“乐乐?”
“你倒一直都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林跃呵呵的笑:“我又不傻,怎么可能不知道?”
真的说起来,凯撒对林跃是一百个不满意的。要是在过去,林跃就算给他提鞋,他也不会多看他一眼。不过在目前的情况下,他只有林跃可用。
凯撒知道,无论是谁杀了他,他报仇的希望都不是很大——他丝毫不觉得林跃有能力帮他报仇。但他还是希望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死的,到底是谁下的手,也许最后还是查不出什么,但总要查过之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