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泣的桃金娘忽然停顿下来,脸上的愤怒一扫而光,忽然显得特别高兴地说:“我想起来了!有一个斯莱特林的男生进了女生的盥洗室!”
这时候,斯科皮忽然冷不丁地插嘴问了句:“黑色头发?黑色眼睛?”
“不,他的眼睛是红色的,那太特别了,所以我记得很清楚。”桃金娘说,“我当时还觉得奇怪,不过那是之后的事情了——因为在这前,我原本并不想出去,你知道我并不是那么擅长和男生攀谈,咯咯咯咯。”
斯科皮下意识地看了德拉科一眼,后者皱起眉没好气地说:“看什么看?”
“刚开始,我以为他只是走错了路,然而没想到的是,他居然在这里停留了很久,还用滑稽的声音像是在和谁说话——我就打开门,叫他走开,滚回自己的男生盥洗室去,然后……”
波特:“然后?”
桃金娘:“……然后我就死了。”
波特:“……”
“那个男生不是一个人在这里,当时的盥洗室里还有别的东西,因为在看见那个男生的红色眼睛时,我确定我还看见了另外一双……大的吓人的金黄色眼睛,我发誓,我这辈子没见过那么漂亮的眼珠子,但是我觉得就是它要了我的命——我记不清楚了,噢,有时候我总是忍不住怀疑,如果有一天我能记起来,我是不是就可以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了?”
“呃呃,”波特看上去有些迟疑,“我也不太清楚。”
“我觉得这大概是我的胡乱猜测,”哭泣的桃金娘自顾自地飘了一会儿,“不过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哪个幽灵是被束缚在一个地方不能离开的,我觉得这跟我没有完整的记忆有关系——毕竟每一次我想要离开,脑海里都有一个疯狂的声音在叫嚣着‘在弄清楚一切之前,不允许离开’这样的话语,这太奇怪了,我们学院的公共休息室的大书柜还在的话,我真希望能从里面找到一点儿资料——”
这会儿,斯科皮几乎有些惊讶了。
幽灵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它是一种停滞物——它所有的时间、思想都应该定格在了它死前的那一刻,它的言行举止,也只能围绕着它作为人类时曾经拥有过的“过去”而展开进行,斯科皮从来没有看见过一个幽灵是会完成发展性思考的——而很显然,哭泣的桃金娘就是。
而且,在完全不知道“地缚灵”这个概念的情况下,她花了二十几年的时间,然后让自己逐渐接近了真相!
而且她还提到了公共休息室的大书柜——
在霍格沃茨,会把公共休息室搞得像图书馆的只有一个学院——
“我一直以为你是赫奇帕奇。”斯科皮震惊地说。
“谁说的?”哭泣的桃金娘转过头来,责备地看了他一眼,“我是个拉文克劳。”
“这问题有什么好纠结的?”德拉科显得有些不耐烦地问,“你在哪里看见那双眼睛的?——哦,波特,别再摆出一副绞尽脑汁的模样,你知道这看上去真恶心——你在思考,却完全和真相背道而驰,是不是很可怕?”
波特:“……”
斯科皮:“……”
“那边的洗手台边,哦,就是这个铂金头发的小帅哥手边那个,”哭泣的桃金娘随手指了指,“咯咯咯,你骂人的时候也很英俊,你专修过骂人这项课程吗?”
“是的,”德拉科面无表情地说,“西弗勒斯斯内普是我的荣誉导师。”
斯科皮:“……”
波特:“一点也不意外,马尔福,我从来没见过比你更刻薄的人。”
“当你某一天闯入一个稍微高智商一些的人群而不是和你那些傻瓜朋友在一起,你会发现这个世界都挺刻薄的,还充满了恶意,波特。”德拉科看上去相当平静地说,“你的推测完全错误,愚蠢的水怪压根没有眼睛,它释放的毒液也不可能让人瞬间死亡快得甚至看不清是什么玩意杀了自己,更何况,那东西不吃人!”
德拉科一边说着,一边按照哭泣的桃娘的指示弯下腰去看,斯科皮也凑了过去,波特犹豫了一会儿后,也凑了上去——
哭泣的桃金娘看上去挺高兴地说:“就是那个水龙头,它从来拧不出水,我也不知道那个红眼睛的人在那儿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