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科皮顿了顿,觉得自己听见了关键词——
凤尾针草?
这么说,之前我嗅到的那些个地狱猎犬的唾液味就不是我的错觉了?
可是,斯内普教授为什么会招惹到那个东西?
他想做什么?
而斯内普教授本人这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从桌子的后面站了起来,当他并不算瘦弱的身体所投下的阴影将斯科皮完全笼罩起来的时候,黑发斯莱特林的眼皮子没来由地跳了跳——第三温室,就是几周前他们曾经鬼鬼祟祟闯入过的那间温室,里面种了无论哪一个霍格沃茨的普通学生的课业上都不可能接触到的各种草药……
斯内普教授发现了什么!
这个意识让斯科皮有跳起来往门外拔腿狂奔顺便疯狂尖叫的冲动——但是他不能,所以他只能僵硬地坐在这里,尴尬地睁着眼,假装自己什么也没听懂。
“当我把解开锁的关键放置在那把我以为非常牢靠的锁头上时,令我惊讶的是,我发现那锁头似乎有被暴力开启过的痕迹。”斯内普教授的声音又轻又慢,就像是在讲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故事似的,“非常令人惊讶,”他缓缓地说,“那一刻,就连我也不得不承认霍格沃茨的学生们永远在对于课外阅读上有着超乎想象的渴望——而居然就有学生,在教授们的眼皮子底下,在研究古老的封闭性魔咒。”
哦,神奇啊,是不是?斯科皮麻木地想着,不知道这个时候是不是该配合地露出一个震惊地表情比较好,还是干脆就假装自己压根就不知道什么叫“封闭性魔咒”的好。
“那个学生在不为人知的情况下,打破了邓布利多亲手布置的封闭性魔咒闯进了霍格沃茨除了禁林之外的第二个绝对禁区,为了他那同样不为人知的目的。”
斯科皮:“……”
咳,纠正一下,教授,不是“那个学生”,而是“那些学生”。
斯内普面无表情地盯着斯科皮继续道:“虽然那个学生很显然手法不怎么纯属,所以留下了暴力破解的痕迹,并且忘记将它抹去。”
斯科皮:“……”
因为我们出温室门的时候整就是一个鸡飞狗跳狮蛇互咬的混乱状态,这让我完全忘记了这回事,这种丢脸的事情我会告诉您?
“我来到了凤尾针草生长的地方,你知道,魔鬼藤的附近。”
斯科皮蛋疼地眯起眼笑了笑,非常想回答他的魔药教授不好意思魔鬼藤是什么我啥也不知道。
“——令我意外的事情再一次地发生了,我发现在那片本应该长满了成熟凤尾针草的草地上,至留下了一些令人遗憾的松鼠草,凤尾针草寥寥无几,并且只剩下了一些成熟度并不那么乐观的。”
斯科普猛地停下了步伐,这一次,他就站在斯科皮的椅子旁边,一只长期缺乏包养而稍显蜡黄的手,就这样扶在斯科皮的靠背椅上,他弯着腰——这样就让他的声音仿佛无限地靠近斯科皮的耳边……
几乎每一下呼吸,都能闻到魔药教授身上那种特殊的魔药气味。
不难闻,却意外地让人紧张。
斯科皮掀了掀眼皮,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拯救一下自己的小命,却在这时,他感觉到原本笼罩着他的那种魔药气息忽然消失了——斯内普教授站了起来,快步地重新绕回了他的办公桌后面,然后只听见他飞快地拉开了他的扶手椅右手边的那个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小块斯科皮十分眼熟的黄色符纸轻轻放在了他的面前——那是一张不完整的符箓,准确地说,它只燃烧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有着焦黑的边缘和残留着的朱砂色咒语。
盯着面前的这张符箓,斯科皮终于意识到自己被抓包——
而可笑的是,尽管他完完全全只是一名被迫跟随的从犯,这会儿他居然还真的产生了一种做错了事被抓住的沮丧感。
唇角微微抽搐,斯科皮抬起头看了斯内普教授一眼。
“从魔鬼藤上取下来的。”斯内普教授面无表情地说,“我曾经听麦格教授说过,它曾经亲眼看见你在走廊上用这样的东西制服皮皮鬼,而邓布利多坚持,这是一种从本质上来说完全不同于欧洲魔法的,来自另一片大陆的另一体系魔法。”
斯科皮:“……”
“放眼整个霍格沃茨,没有人能使用这种对于教授们来说甚至都是十分陌生的东西。”斯内普教授指尖动了动——那张符箓瞬间就像是活了似的,扭动着,轻飘飘地飘到了斯科皮的眼皮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