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没敢多来几回。
这句话让闻信给瞪回了嗓子眼里。
斯科皮看这情况立刻笑了:“师兄,能耐啊,这枕边风吹得呼呼的。”
“闭嘴。一年多没回国了吧,你中文倒还是挺溜的。”贫上了就不带喘气。
闻信习惯了斯科皮这副德性,淡淡地说着斜了他一眼索性不再理他,自顾自地往前走——瞧着这架势似乎是正好要去斯莱特林院长办公室走一趟,斯科皮一看正好顺路了,赶紧蹭在他旁边跟着走。打小他就跟闻信一块儿玩,虽然这师兄一板一眼喜欢装腔作势还老欺负他,但是斯科皮一点也不傻,比起那些心术不正的外室弟子,他倒是分得清谁对他真的好。
所以在闻信面前他倒是真放得开。
“废话。中文是老子的母语,”四年级斯莱特林学着地窖池子里泡着的那位故作优雅地拢了拢袍子,慢悠悠地翻了个白眼,“什么叫母语懂么?那是刻在脊梁骨上的东西,忘不掉。要不要我给你背一段《论语》啊?”
话一出口,少年忽然觉得这话哪儿听过。想了想,又有点想不起来了。他挠了挠脑袋,又加紧了俩步跟上闻信。
闻信听了不置可否地恩了声,但是瞧着那样大概是挺满意的意思。
“你大师姐去年过年的时候从法国回来了趟,给你那群师姐师妹都带了洋礼物,大家都挺高兴的,就是她卷着舌头说话都说不利索。”路沉默着走了一段,闻信忽然开口,“那样子我看了就烦。”
斯科皮撇嘴:“……作。”
闻信勾了勾薄唇,有些刻薄地说:“结果她在年会上出了洋相,只在我手底下走了十招,还不如当年她还没出去的时候。”
斯科皮眯眼:“……该。”
想了想,又补充:“师兄威武。”
闻信没回答,伸出手,还像斯科皮小时候那样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脑袋,边走路边平静地说:“走到哪,无论学了什么知识都是好的,但无论如何别忘了自己是谁。师父年纪大了,别叫他老人家失望。”
“…………”斯科皮心里讶异,心想这怎么就忽然严肃上了呢?飞快地抽空看了他师兄一眼,忽然觉得闻信这几年没见着几回,突然有了那么一点儿正经“茅山派第一百一十二代首席弟子”的意思。
……再看一眼慢悠悠跟在闻信身边铆劲想偷偷去抓他手握自个儿手心的烛龙,心里忽然觉得自家师兄其实跟这老货倒是够配的——专业捉妖的和千年老妖孽,现代版聊斋呐!
一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到了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门口。仿佛有些日子没见了,斯科皮和闻信之间倒是半点没生分了去,气氛自在又舒坦。烛九阴也终于在走上地窖通道的时候抓住了闻信的手,只可惜刚到斯内普办公室门口,就被甩开了。
恨得他后悔没整个鬼打墙出来好多走几步。
“你们见过邓布利多了?”斯科皮边敲门边问。
“没有。”闻信微微蹙眉,他转头飞快地撇了满脸不满的烛九阴,忽然笑了笑狡猾地改用英语说,“我是来送龙鳞的。”
“……”斯科皮同情地看了眼烛九阴。
这烛龙活了几千岁,上天入地,玉帝面前耍横,阎王殿里喝茶,可以称得上是无所不能——不过是个活的就有硬伤,比如他是个实实在在的老古董,他听不懂英语——不过好在听不懂,如果一副魔药里只需要一片龙鳞,那多半是要磨成粉末状的,这要让他爱惜自己鳞片的老家伙知道,非疯了不可。
门里面传来细微的声音,斯科皮小心翼翼地推开门,看见斯内普教授坐在他的办工作后面。他的办公室一点没变,依旧是那个巨大的装满了魔药材料的柜子,办公桌上满满地堆放了六个年级交上来的论文,只不过以前是魔药论文,如今是关于黑魔法防御的。
斯科皮如同一个泥鳅一般蹑手蹑脚地窜了进去。
正好看见斯内普给一个倒霉蛋来了个“不及格”。
前任魔药教授黑着脸,头也不抬,很显然,心情欠佳。
“下午好,斯内普教授。”斯科皮说,“我来为德拉科拿药。”
“左边柜子,往上数第十二排坐起第五个。”斯莱特林院长嘶嘶地说,“拿了就送过去,告诉小马尔福先生,这是最后一餐,”他顿了顿,露出一个嘲讽的表情,“希望明年他不要又用同样的理由来麻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