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总算能看清楚前面的情况之后,他惊讶地发现在路口处聚集了好一些人。有拉文克劳,有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站在最前面的是一群斯莱特林。他们每个人看上去都有些惊慌失措,围着一圈,一同仰头看着上空。
哈利这才发现空中居然漂浮着一个人。
那看起来是一个姑娘——穿着霍格沃茨的校服。她的姿势看上去非常优雅,就好像要在空中跳一段美好的芭蕾似的,双手自然地舒展开,看上去随时准备能飞起来。长长的头发在狂风中吹得有些凌乱,哈利上前了两步,随即她很快地发现,这个姑娘至始至终都闭着她的双眼,脸上一点儿表情都没有。
像一个完全失去了生命,被一双无形的手操控的扯线木偶似的。
这种奇怪的感觉简直叫人毛骨悚然。
而她还在不断地上升着。
没人敢上去碰她,阻止她飘得更高——没有人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出什么事儿了?”哈利挤进人群,过程中差点挤丢了他的眼镜,现在,那副跟随他多年的廉价眼镜正歪歪斜斜地挂在他的脸上,哈利伸出手,狼狈地整理了下自己的眼镜,将它重归正确的位置。
“我们走出猪头酒吧的时候,她正在跟另一个姑娘吵架。”站在最前面的斯科皮瞥了他一眼,难得没有抬杠,只是伸出手紧了紧围巾,强烈的冷空气让他显得有点儿哆嗦,“然后她们发生了争执,其中一个——就是这个女孩,”斯莱特林用下巴点了点半空,“她似乎开始去争夺另一个女孩手中的东西——然后那包东西掉到了地上,她一下子就变成这样,就升到了半空。”
哈利心中一沉:“东西呢?”
“还在地上。”斯科皮犹豫地说,“德拉科用了个限制咒语,现在没人能靠近那东西,它们可能很危险。”
“限制咒语——那小子真是有点能耐,对不对?……话说回来,雪貂去哪了?”罗恩也挤了上来,东张西望地问。
“如果你能好好叫他名字,也不至于每次都因为吵架耽误了正经事。”斯科皮没好气地冲罗恩说,“马尔福先生去找教授了——万幸的是今天麦格教授和斯内普教授都有来到霍格莫德,我们可以——”
斯科皮的话被一声恐怖的尖叫打断了。
漂浮在半空的女孩忽然睁开了眼睛,她开始一声接着一声的尖叫——那并非是纯粹源自于恐惧的尖叫,而是掺杂了痛苦和挣扎,就好像在那一瞬间,那个姑娘看到了炼狱并且在里面活活走了一遭似的!
她的五官因为痛苦而变得扭曲狰狞,而她喊得嗓子都哑了,却停不下来一样,尖叫声从未断过,那恐惧传染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当原本和这个姑娘起了争执的女伴也开始抽泣着崩溃尖叫时,斯科皮拢了拢领子,无声地将面无血色的脸一半藏在了高耸的袍子后面。
场面几乎失去了控制。
哈利茫然地掏出了自己的魔杖,试图做些什么,而比他更快的,站在他前面——也是最靠近半空中的那个姑娘的四年级斯莱特林举起了自己的魔杖——那个魔杖火红火红的,就好像染过油漆,非常好认。
斯科皮格雷特举起魔杖,小声地吟唱了一长串复杂又拗口的魔咒,一束淡金色光芒从他魔杖前段喷出,笼罩住了半空中的姑娘,众目睽睽之下,她就像一具尸体似的,平均的手猛地垂落,之后完全失去了魔力似的,重重摔落回地面。
哈利走近了些,这才看清楚,这个姑娘居然是凯蒂贝尔。
她毫无知觉地躺在地上,渐渐地,从她的耳朵、鼻孔、眼角、唇角开始流出黑色的浓稠状液体。
“她中诅咒了。”斯科皮凑近看了眼后,淡淡地下了结论,“都别碰她。”
于是以凯蒂为中心的圆圈又扩大了一些。
“你怎么懂这个?”哈利有些惊讶地问。
对于来自格兰芬多的质疑,斯科皮只是平静地将魔杖收了起来,不客气地冷笑了声:“我来自东方道术家族,但是也同时留着格雷特家族的血液。”
“格雷特家在一百多年前一直是传统的治愈系咒语的顶梁家族。”罗恩从后面拽了拽哈利的袖子,就连他都知道其实刚才好友的问题算不上是有多礼貌,“……当然,现在也还是很优秀,只是低调得多,呃,我是说,哈利,别介意,他们就是擅长这一块的。”
哈利有些责怪地看向罗恩:“为什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