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融阳终于叹了口气,眉宇之间浮起几分无奈,衬着那洁白如玉的肤色,凛然睿智的气度,却只让李明真更觉得怜爱无比。
“我与李兄素无恩怨,从斜月坡到这里,你心心念念,费尽心机,就只为了这遭?”
“我本以为,我会是第一个得到你的人,谁知道那日何苦说,你跟陆廷霄,竟然早就……”他暧昧一笑,手往对方的衣襟伸去。
“你早就尝过那滋味,又何必来问我为什么,可恨那陆廷霄,居然也同我一样知道你的绝妙滋味,只不过比我早了一步,想起来真是扼腕。”
侍琴被点了哑穴,心里本是急怒交加,及至听到李明真说的这段话,却是愣住了,不由朝自家公子望去。
沈融阳却只是坐在轮椅上,听着那人说出情色龌龊的言语,神色沉静,半敛着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77章
李明真见他这副样子,以为对方只是在羞恼,不由一笑:“如今你就安心地在这里,与我颠鸾倒凤一番,那位陆教主,现在只怕已经美人在怀,记不得你了。”手顺着头发往下,移至耳畔,绕着那轮廓轻轻转圈抚摸,极尽挑逗,见沈融阳浑身无力坐倒在轮椅之中,心中愈发得意,俯下身去,在他左边脸颊上轻轻吻了一口。
侍琴见状,眼中急欲喷出火来,只是哑穴被点,张口无言,只能由着内心焦急,屋内如焚。
“李兄身在沧海门,难道就不怕如意楼与沧海门就此势成水火?”沈融阳轻声道,睫毛轻颤,下巴微微扬起,视线正对着他,眼神冷静,却又似乎多了几分无可奈何,看得李明真更是心痒难耐。
“沧海门如何,却与我没有关系,我不过是因着师门与他们的交情,不得不在里面挂个闲职,你想找他们算账,我也不反对,说不定还会帮你一把,”李明真轻笑一声,手指在他的颈项上游移,感受着那薄薄一层皮肤下面规律的血管跳动。“那陆廷霄真是个榆木疙瘩,也不懂得如何讨心上人喜欢,如果你我成了好事,我必将助你顺理成章地入主安国公府,不仅认祖归宗,还是衣锦还乡,你说可好?”
声音低得近乎呢喃,连侍琴也听不清楚,惟有沈融阳将他的话一字不漏尽收耳中。
雪白的衣襟被拨乱,半露出下面线条优美的肌肤,沈融阳的头微微仰起,也不知是因为药效还是窘迫,从耳朵至脸上,也染上一层绯色,原本端正的眉眼此刻看起来竟多了几分媚色。
“这迷香里面是有催情的作用,沈楼主今天便好好享用罢,我定会令你欲仙欲死的。”李明真色心大起,几乎要按捺不住,但又怕他药效过了恼羞成怒不肯放过自己,只好耐下性子细细挑逗爱抚,希望能让这如意楼主彻底臣服在自己的手段之下,再也离不开他。
耶律思齐思来想去,就想到一个馊主意:装病。
那这招还真有效,虽然那些家仆奉命看住他,却也真不敢有半分怠慢,一听他在房中大声哀嚎,想也不想就禀明了管家,那管家也不敢擅专,连忙从外面请了个郎中送进房内体耶律思齐诊脉。
谁知道耶律思齐这次却存了心计,私底下贿赂那大夫,买了几包迷药,悄悄藏起来,又过了几天,好不容易挨到夜深人静之时,设计用那药迷倒守在门外的仆从,偷偷溜了出去。
看守自家少爷,又不是看守犯人,谁会那么严厉,耶律思齐这一溜,竟也无人发觉,他大大咧咧地穿过内宅庭院,进了管家休息的偏房,又从他口中逼问出了沈融阳等人的下落,就挟着管家当人质,匆匆忙忙离府往县衙赶去,气得耶律宗盛在后面跳脚直骂家门不幸。
县衙却不是那么好闯的,纵然耶律思齐有一身蛮力,也敌不过人家三五个有拳脚底子的衙役,但是众人也不敢真拿这贵族少年如何,出手之间略有迟疑,耶律思齐也钻了不少空子,一不留神被他一路从前堂闹过去。
那边喧闹声嚣,花厅这边自然听得到几分,李明真正要下手,就被这些杂音干扰,心中大为不快,他皱了皱眉,正要喊人,却见一名衙役匆匆进来,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待他听完却是不怒,反而嘴角噙笑,带着一丝诡异:“那便由他进来吧,你们不必阻拦了。”
侍琴不知道他所指是什么,只以为陆教主前来相救自家公子了,不由伸长了脖子眼巴巴地望着。
只见一名身着契丹服饰,浓眉大眼的少年气喘吁吁闯了进来,正是耶律思齐,他见了在场几人,不由一愣,目光从瘫软在地上的侍琴,到衣襟略乱却一动不动的沈融阳,最后落在满脸桃花,笑容灿烂的李明真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