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一听,便道:“原来如此,客官稍待。”他态度不卑不亢,很快算起账来,短短几个呼吸间,已是算清了,“每五日一块上品灵石,而今正一百八十五日,需得有三十七块上品灵石。”
徐子青微微点头,手一抹,数十灵石就抖落在柜台之上,被那掌柜收起。
他倒不准备退房,房间里阵法禁制也不曾撤去,干脆又道:“我还要住上一些日子……”说到此处,再取出一百上品灵石,“这些掌柜暂且收下,不论我是否入住,都将那房间留着就是。”他顿了顿,续道,“我已布下阵法,若是无事,平日里莫要过去才好。”
掌柜见那许多灵石,有些讶异。他在此地过活多年,自然知道许多下界修士尽在此地修行,虽有时也会前来闭关,但多数都是数日就会离去,那灵石自然都要省下,用作往剑灵塔的资费。像今日所见这位客官的手笔,倒是不多见……不过不多见是不多见,却不是不曾见。
他很快反应过来,将灵石收了,殷勤开口:“客官请放心,自不会有人前去打扰的。若是客官有什么吩咐,只消传讯过来,我等自会好生侍奉。”
徐子青便很满意,对掌柜道个别,就要出去。
不过才刚走到酒楼门口,他突然眉头微皱,已是退了一步。
正此时,空中落下一个人影,直直砸在了酒楼前方。若是方才他不曾退那一步,恐怕就要砸到他的身上了。
但为何会出现这般情景?
于是徐子青便抬起头来,往前方看去。
那处有一股杀气,急冲而来。
所针对之人,就是那砸在地上的人影了!
只见那掉落在地的蓝衫人纵身而起,面前一团宝光闪烁,就把来人长剑抵在外面,然而那剑势凌厉,很快将宝光突破,就要刺中那蓝衫人。而蓝衫人却趁此机会翻身而起,转瞬就移到了一丈开外。
那两人里,蓝衫人不过是化元期的修为,那身着赭衣的剑修,却是个金丹期的修士。
但前者似乎并不懂剑术,后者剑意不过在第一境左右罢了。
可这样的两人,又为什么会彼此相杀起来?
徐子青心中不解,却也不曾说话,就看那两人对战。
赭衣剑修处处下了杀手,蓝衫人不知为何却滑溜如同泥鳅,身法诡异之极,分明修为差得极远,偏生每每都能逃脱……这看起来,实在叫人有些难以置信。
没过多久,蓝衫人身形忽然化作了烟雾一般,骤然消失了!
那赭衣剑修一时不查,已然寻踪不能,只好愤然冷哼一声,转身大步离去。
他两个不见人影后,酒楼里顿时议论纷纷。
“癸丑偷了多少人的东西了?”
“那赭衣仙长怕是得轮到一百开外罢!”
“直至今日都不曾有人捉住癸丑,当真不负盛名!”
“老偷儿泉下有知,也当瞑目了……”
徐子青听过这些,并不很在意。
不过大体他倒是知道了,那蓝衫人名为癸丑,偷取了赭衣剑修身上宝物,才会被其追杀至此。但癸丑非是头一次下手偷盗,却从无人能抓获,想必身上必然有一件与其身法相配的厉害法宝……在他看来,应当便是那一双宝靴了,将他身法提升了数倍有余。
左右不过是个小插曲,他也不多想,就朝剑灵塔行去。
很快走到剑影壁内围,徐子青不需多么留心,也能一眼见到师兄。
只是叫他诧异的是,诸位师兄的那三个剑修好友,竟都盘膝坐在师兄身后,齐齐注视师兄背影。那般专注姿态,居然与其他剑修面向剑影壁时相若。
除此之外,还有数位剑修围在两旁,不过往往却是看过片刻后,就先行离去了。
徐子青不解,就到师兄身旁而去,他低头一看,之前留下的那缕神识并不曾被人触碰,可见师兄自打他离开之后,就不曾自那境界里脱身出来……他料想,师兄应当在参悟极厉害的东西,屠锦等三人,应当也是觉察了什么?
因本身剑道修为不足,徐子青并未前去窥看,他只是瞧着师兄无碍,就将原先那缕神识收了,又放了另一缕过去,交代自己去向。然后,他便决心要往四处走走,也到那些坊市里去一遭,看一看九虚之界是否有他所需之物,或者还有多少物事与下界有所不同。
绕行不远,徐子青已到了最近的坊市里,他先前所住酒楼,就在这坊市之中。
酒楼右面,有一条长街,密密仄仄,摆放了许多摊位,如同格子划分,壁垒分明。
他就自第一家看起,将所列之物一一瞧过,若是有不曾见过的,就要细细看上一番。
到这时,徐子青也见到了神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