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
“嗞啦——”
“嘭——”
震天响动后,那浓重的阴霾,就自血神宗的上空,笼罩下来。
许多血神弟子骇得混飞魄散,只消被那力道的余威沾上一丝儿,便是轻则重伤,重则殒命。其他弟子也无心援助,就引起一阵动荡。
血云台上,血神魔尊眼中血光喷射,心中大恨:“欺人太甚!”
话音落后,他与众多血堂长老一起,都齐齐祭出神通!
就有几乎浓郁到近黑的血色腥云冲霄而起,一层一层,不断累积。
仙道修士的所有神通手段,都打在那腥云之上,刹那间,腥云被打成粉碎,而剩余的力道,仍在不断往下,要继续攻击。
血神宗大能们登时脸色一变,一时你弄出一道黑风,我卷起一浪血海,又有血鬼血影,有血刀血枪……众多法门齐出,终于连消带打,把那些攻势尽皆化解。
这一击而出,仙道大能们不曾继续攻击,但许多仙道中的元婴修士,却开始出手了。方才不论邪魔们是否在酝酿诡计,可为解除这攻势,纵有诡计,也必然化为乌有。现下正是让门中砥柱彻底攻杀的机会!
仙道越发强硬,攻势更为猛烈,血神宗自也察觉。
血神魔尊怒目往四周一个搜寻,忽而厉声道:“可还有人未来?”
血杀堂长老立时应声:“那血魄魔尊不曾到来。”
血神魔尊脸色铁青:“他在做什么?莫非真以为自己献出奇矿便可高枕无忧,从此不再听从我这宗主的吩咐了么!”
血杀堂长老恭声说道:“血魄自傲跋扈也不是一两日了,如今这般抗命,想来真是因着居功自傲的缘故。”
另外几位血堂长老神色微妙,却无一人为血魄魔尊说什么有利的言辞。
自打那血魄得了奇矿奉献出来后,他们所有人的权柄,都被分出一些,交由他来掌管,宗主更是对他信任有加,平常时候,他们原本便没忘了时时挑拨,好容易让宗主对他生出一分疑虑,如今那厮作死,又不来参战,还自以为得意……正是大好机会,让宗主彻底将他厌憎,才是他们的好处。
血神魔尊果然怀疑更甚,他交代一声:“叫众血神子来!”
他口中的血神子,非是已然定下着重培养的门派继承人,而是他门内一众核心弟子,当年竞争血神子少主之位的杰出俊杰,更是他苦心经营许多年,叫他们或者自行突破,或者凭借奇矿突破的元婴以上弟子。
如今积攒下来,足足有百人之多——且只是当代罢了。
若是能再给他一段时日,血神宗里的元婴弟子更会数倍增长,到那时再来跟仙道拼杀,绝不会如今日这般被动!
果然,血神魔尊一声令下,那余侬情便真如同极温顺的小娘子般,往外头送了法旨,把核心弟子们全都召集过来。
那些核心弟子反应极快,只在一个呼吸间里,全都聚集过来。
血神魔尊露出一个狞笑:“尔等受我宗精心培养,实力不俗,去为本座将仙道的元婴全都杀尽,也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
众多核心弟子也同样神情狰狞:“是,宗主!”
说罢,电射而去。
唯独一人……血戾却被血神魔尊留下。
血戾心里一凛,更加恭敬:“宗主还有何事吩咐弟子?”
血神魔尊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你师尊去了何处,为何不肯与本座共进退?”
血戾心惊,立时垂首回答:“禀报宗主,师尊他非是不来参战,而是身受重伤,如今还在血神海深处疗伤,已经闭关许久了。即便是弟子前去唤门,师尊也毫无反应,想必是正在紧要关头。师尊他……只是不知仙道这般狡诈,竟是无声无息,已然欺上门来罢了。”
这番解释过后,血神魔尊神情稍缓些许。
血雾堂长老嗤笑一声:“血戾,老夫知道血魄是你师尊,你必然要为他说话。可血魄一直在宗里潜修,霸占血神海深处,哪里有什么受伤的机会?更莫说以他那出窍期的修为,在血神城里,本宗之外还有人能伤他不成!你便要诳语,也无需这般搪塞,好歹多编造几句,也不必错漏百出。”
血神魔尊一听,面色更为难看。
血戾不敢隐瞒,语速极快:“宗主息怒,师尊并非不曾出去。前日里仙道空灵仙子安谨姝来到北域,她同血蛏新婚妻子鬼屠阴山有三十载死斗之约,正是赴约之时。因鬼屠阴山心机深沉,师尊唯恐她坏事,便一直让弟子对她多有监视,此次便想了个由头,让弟子、师尊皆与她同去了。”
血神魔尊这回无需他人挑拨,已冷声说道:“那又如何?安谨姝区区小辈,绝不会是血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