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洛并没有察觉这一点,也或许是西琉普斯为了得到答案而掩饰了自己的杀意,所以他只是和往常一样毫不隐瞒地回答他的流牙的问题:“原本是有过这样的约定,不过当时的说法是,如果没办法通过导师的考核或者成为了导师以后还愿意让课外时间更加充实的话,可以去做他的助教。”说到这里,阿洛又笑了一笑,“说起来,自从流牙你醒了以后,我原本准备去及时拜访普罗休尔的计划就全被打乱了啊……”他似乎有点惋惜,“希望普罗休尔不要计较我的失礼。”
被阿洛提到那个人的时候带点熟稔的语气彻底充红了眼睛的西琉普斯,在听到对方因为自己而忽略了那个人之后,眼睛又稍稍褪了点色。
不过,不爽还是不爽。
“……洛。”西琉普斯的声音闷闷的,成功引起了阿洛的注意。
“嗯?”阿洛已经很习惯西琉普斯时不时的小郁闷了,所以他只是拍拍他的手,同样很习惯地安慰。
西琉普斯的脑子里有两种声音在不停地交战,一种叫嚣着“洛是我的给那群小鬼上课已经很麻烦了凭什么还要让其他人分去他课余时间的注意力”,另一种则极力忍耐着“如果我逼得太紧了说不定会适得其反再说洛也有自己想做的事情我也许应该让他去做”,最后,终于还是极度自我的意识占了上风,西琉普斯放弃了所有自己规劝自己的声音……原本就没有忍耐过的人要压抑现在的某种欲|望已经耗费了足够精力了,他不想在这种问题上再度……于是,他直白地开口要求:“洛不要去。”
是的,他讨厌他的洛跟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产生非“陌生人”以上的联系,所以他继续说着:“我不喜欢他。”
阿洛不解:“为什么?”他的流牙应该从来没跟普罗休尔见过面才对,这样的排斥……
“洛你跟他做了约定。”
“洛你之前一直没跟我提起他。”
“洛你瞒着我跟他相处过很久。”
西琉普斯委屈了。
“而且洛你还叫他的名字这么亲密……”
听完西琉普斯的抱怨,阿洛一时之间有些无言。
跟普罗休尔相处是为了帮西琉普斯找到一些有用的草药和为学习对西琉普斯有效的药剂进行理论知识储备,没跟他提起是因为在和西琉普斯见面之后就一直腻着导致完全把普罗休尔抛在了脑后,跟普罗休尔做约定是为了在西琉普斯入定的期间能够继续寻找帮助他稳定斗气或者能在尽量不伤害他的同时为他收拾失败残局的药物……
阿洛叹口气,把这段话完整地告诉西琉普斯,他知道,如果不认真说清楚的话,他的流牙又要闹别扭了。
西琉普斯听到,心情好了一分,但很快就为没有得到承诺而重新降低。
“普罗休尔是一位令人尊敬的长者,他已经六十多岁了。”阿洛再次解释,面对他的流牙,他永远也不会失去耐心的。
然而西琉普斯仍旧皱起眉头:“我的年纪比他还大。”他想了想,又说,“洛你也比他大。”
阿洛哭笑不得:“即便如此,拥有渊博知识的人也是值得尊敬的。”
“尊敬可以,不要做助教。”西琉普斯坚决重复话题。
阿洛妥协,他从来都不会让他的流牙不高兴的,不是吗?
西琉普斯凝结了金丹,丹海稳定,那么草药学就可以当做是爱好了,所以课余的时间不用再上面也是无妨。
“好吧,我不去做普罗休尔的助教了。”阿洛点点头,再次同意了西琉普斯的要求。
跟着,他又叹口气:“只是流牙,你就这样不喜欢普罗休尔吗……”他算是明白了,他的流牙只是再一次地撒娇了,而他总是对此毫无办法。
“当然,洛身边只有我一个就够了!”西琉普斯毫不迟疑地说道。
听到这一句,阿洛的心里忽然“咯噔”一下。
明明不是第一次听见了的……
阿洛晃一下头,露出西琉普斯最喜欢的柔和笑容:“既然我要食言了,那么流牙,你得陪我一起去跟普罗休尔解释才行。”
去看看那个人长什么样子?西琉普斯一瞬间想到这个。
“好!”他立刻点头。
在询问过经过的几位导师后,阿洛和西琉普斯转向了另一个方向,朝草药学的办公室走去。
西琉普斯的脚步在加快——去看看那个人,和放慢——不要让他的洛看到那个人之间不断徘徊着,倒是让阿洛觉得有些奇怪,干脆握住他的手腕,拉着他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