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转移话题。”西琉普斯看到阿洛的笑容,忽然产生了从未有过的“无奈”情绪,他开始了解怀里这个人在面对曾经的自己的时候是多么的不容易了,“不管怎么样,今天你都要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
作为“流牙”跟随了阿洛这么久,西琉普斯压根不会相信,一个当年只有十四岁的孩子能够在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的情况下明白那么多的知识和道理,更不可能认为一个十四岁的孩子能够面不改色地在萨多森林——拥有那么多危险魔兽的地方好好地生存,还救下了自己。
“真实身份啊……这个没什么好说的,不过如果流牙想要知道的话,也没什么大不了。”阿洛慢声说道。
西琉普斯安静等候,他知道,如果真的如阿洛所言没什么大不了的话,他跟自己说话的时候是不会来这些开场白的——开场白的作用,也就是拖延时间、缓解紧张心理。
阿洛很紧张。
西琉普斯两腿收紧,把阿洛往自己的怀里更拥紧了一些:“你看,我们现在一样了,以后会一直在一起,你不能总瞒着我,对不对?”他其实也有点紧张,因为毕竟是这个人最大的秘密了,如果自己错估了自己在对方心目中的地位怎么办……
可是阿洛却“哧”地笑出声来:“流牙,用你的口跟我说这样的话好奇怪……”明明以前说话的时候都是几个字几个字蹦出来的,现在居然还学会迂回了,即便是知道现在才是流牙真正的面貌,阿洛觉得,自己还是会感到很奇特啊。不过,拜流牙所赐,他现在不紧张了。
“是真的没什么大不了啊。”阿洛声音柔下来,“我与流牙一样,也是两世为人,不过与流牙不同的是,上一世,我并不降生在这个世界上,而是很遥远的另一个地方。”
西琉普斯有些微震惊,但又觉得理所当然,阿洛所显示的种种异常其实都昭示了这个问题,他从未刻意隐瞒过“流牙”,只是以前的流牙察觉不了而已。
阿洛目光又一瞬间的恍惚,不过很快回过神,看着西琉普斯微笑:“流牙,你身体里的那颗金色的珠子,在我的世界里被称之为‘金丹’,而它周围的绕着金丹旋转的气流以及气流中随之运转的颗粒,整个所形成的漩涡被称为‘丹海’,而丹海所在的位置……”
阿洛微微挣扎了一下,西琉普斯稍稍放手,但腿部却没有放松,阿洛只好无奈地用手臂支起半边身子,另一只手臂则抵在西琉普斯的腹部……“就是这里,被我们称为‘丹田’。”
长长的银发有如流水一般倾泻而下,有几缕垂落在西琉普斯的脸侧,搔得他有些发痒,西琉普斯眸色暗了暗,用手抓住了阿洛的。
阿洛正在给西琉普斯讲解修真基本常识呢,没想到被捉住手,不由侧头问道:“怎么啦,流牙?”
“没什么,只是洛你不是要给我讲你的来历的吗,怎么突然又讲起我身体的事情来了?”西琉普斯揽住阿洛的腰,在柔软的兽皮上翻了个身,改为侧躺,顺便也让阿洛枕在了他的手臂上。
阿洛只以为西琉普斯是觉得累了想换个姿势,就纵容地任他作为:“因为一切的起源都在这里,所以我得从这里讲起。”他说着。
“嗯,好,我不会再打断你了。”西琉普斯没放开阿洛的手,而是把那手贴在自己的脸上磨蹭着。
“没关系,有不解的地方你可以问我,以免后头的你更不明白了。”阿洛笑一笑,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继续说,“流牙,你和我现在都是金丹期的修真者,丹田里的金丹就是证明,而所谓的金丹期,不过只是漫长的修真过程中的一个步骤而已……虽然,它是很关键的一个步骤——昭示着我们拥有了漫长的生命,在修真途上略有小成。”
“可以仔细讲讲吗,洛?”西琉普斯神情自然地看着阿洛,那身体上小小的不自在也淹没在他从容的动作中了。
“当然。”阿洛完全没有发现异常,“炼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炼虚、渡劫……这是我们修真的路途,炼气不过是基本,筑基才算入门,金丹寿数千岁,元婴则不老不死,再往上,化神后就有各种奇异变化,到炼虚时,即便有人捅破了我们的丹田,但只要元婴从顶窍逃脱,就能够夺人肉身重新活过,而渡劫是最后一关,若是能在九天劫雷中活下来,就能够成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