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连Blade都不确定,看来是希望相当渺茫。
"狼牙呢?"
李笑白听到自己问。
紧揽着自己的怀抱僵了一僵,然后稍稍松开。
"怎么?想我了?"狼牙依旧大大咧咧却明显虚弱下去的声音在不远的地方响起来。
李笑白稍微转过脸,尽量对准声音发出的地方。
"你少了什么零件?"
"......没啊,什么也没少。"
"是么?刚刚淌过我身上的血像尼罗河一样,你确定什么都没少?还是其实少的是你那缺根弦的脑袋?"
"......好吧,是我的左臂,"狼牙的声音听起来不情不愿的,"你知道的,因为无仁那混蛋的一颗枪子儿,它不大能动,刚才倒塌的时候没来的及收回来,被压断了。"
李笑白不想沉默的,却一时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知道他为什么没来得及收回那只不能动的左手,因为他的右手搂着自己!他自然也知道那些没能砸在他的要害的坍塌石块都砸在了谁的身上!
Blade默默搂着他的手臂仿佛石化般一动不动。李笑白说不出话来,狼牙却先开了口:"你走吧。"
李笑白愣愣的抬头。
"我刚刚目测了一下,"狼牙的声音很冷静,"那条缝隙你的话应该勉强挤的出去,应该说我们当中,只有你可能挤的出去......趁现在它还没消失,赶快走吧。再来一次余震说不定就大家一起活埋了。"
除了他没人出的去,也就是说这也许是永别。
狼牙说完这句话就没再开口。
揽着他的男人微微用力的抓住他的手臂,仿佛在矛盾什么决定般,时而用力时而放松。Blade并不是这么优柔寡断犹豫不决的男人,如果能让他这样犹豫,便是真的痛苦抉择了。李笑白忽然想到那个被他杀了的黑猫的故事,若是不能拥有,宁愿亲手毁灭!这样极端的爱着的男人此时会怎么决定呢?
气氛无比的僵硬紧绷起来......
然而,那双可能接下来扣动扳机或者掐断李笑白脖子的手却缓缓的松了开,最后近乎爱恋的拂了拂李笑白额上的刘海,轻声道:"你走吧,趁我没后悔之前。"
接着李笑白感到身子被抱了起来,然后移动到一个空气十分流动清新的地方。扑面而来的冰冷而带了些泥土腥气的风,刹那间让李笑白明白:外面是活着的世界,是生,是希望。
试探着先将两腿伸出去,到胯骨处有点紧张,但略微挣动就可以顺利通过,李笑白手臂微微用力,却被一直给自己做着支撑的男人一把拉住!火热的唇带着湿热的喘息找寻着准确的咬上目标!Blade狠狠的吻他!激烈而狂野!他们之间的吻总是这样粗暴,总是带着撕咬的破坏对方,唇齿厮磨,血液相溶,仿佛想将对方扯进自己身体剁碎了融进自己骨血一般疯狂!吻与吻之间的喘息永远狂乱......
"笑白,等我。"Blade快速而轻声的说,"出去以后在500米外的光地高台上等着,太阳出来之前我会来找你。如果我没有来,刃的人会来接应,跟他们走,从此以后刃是你的,用它杀了你的父亲。然后去过你想要的生活,杀手也好,小木屋也罢,只是二十年以后,你要来天堂找我。"
那个监狱的夜晚下,两人轻声慢语描述的拥有大天窗的小木屋几乎同时温暖的出现在两人脑海中......
李笑白轻笑,"我们进不了天堂。"
"那好,"Blade快速的吻他一下,"来地狱找我。"
然后果断的将他推出这片人间地狱。
尾声
天真在这条路上 跌跌撞撞 她被芒草割伤
......
李笑白在光地的高台上坐了很久。
他记得Blade的话,所以耐心的等着天亮。
当然,他看不见是否真的要天亮,不过他可以从周围人的谈话中得到想要的信息。
李笑白自然不是唯一的幸存者,其他从缝隙逃出的瘦小囚犯,或者没有参加舞会不在大厅的监狱工作人员也狼狈的从倒塌建筑物下挣扎出来。远远看到任何同类都足以让他们哭泣着聚拢过来。于是周围的人陆陆续续的多起来。
这次地震的波及面似乎很大,前来救援的是政府的正规部队。李笑白被查问了姓名、身份、伤势等等几个普通的问题,就和其他幸存者一起被集中在这里了。情况危机,人手紧缺,救援人员甚至没有条件给这些囚犯戴上手铐。但显然历经生死磨难惊魂甫定的囚犯们还没有考虑越狱的心思。
比较出乎李笑白预料的是,墨十九也逃出来了。从一见到李笑白开始他便紧紧的跟着寸步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