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到一池血水里掏了掏,血块太多,下水口都堵上了。这个水池是不行了,我四处转着想再找个水龙头。
一个血人在蜘蛛的巢穴里,飘到西,飘到东,就为找个水龙头……
最后,我终于死心了。
合着这么大的旧楼里能用的居然就那么一个水房!
于是我决定自己找东西通下水道。
不同于OVA里那栋破楼,满地破烂,钢筋木条随便堆,这栋楼虽然废弃了,却被收拾得很干净,地上连快板儿砖都找不到。墙上倒是有参差不齐戳出来的钢筋,可一伸手就撅条钢筋下来的那是窝金,不是我。
我转头果断的去找人帮忙。
一步一个血脚印的走到蜘蛛们的会议大厅,就三个人在。
库洛洛,在看书,何况我现在根本都不想看见他的倒霉脸。
侠客,在摆弄电脑,一插电线的修个电视机还行,通下水道估计没太大用。
飞坦,在玩游戏,伞靠在墙上……
我想了想,直接朝玩游戏的小个子走过去。
“飞坦,你的伞借我用用。”
“不行。”飞坦头都没回的一口拒绝,然后奇怪的瞥我一眼,“你要干嘛?”
我面无表情,“通下水道。”
空气瞬间凝固!
侠客猛地跳开!
库洛洛也抬起头。
飞坦满眼凶光的盯着我……
我估计他正在嘶嘶哈哈的放杀气。
随便放,放死了为民除害。
我特别蛋腚的看着他。死了三十多次后,你也蛋腚。
他没我死得多,自然没我蛋腚,所以很快就屈服了,站起来将我一把推倒,然后抱起来,小声嘟囔:“我带你出去洗。”
小坦子同学其实心地是很善良的,只是咱都没给人机会发挥。
……
……
在蜘蛛窝里,比洗澡的地方更难找的,就是睡觉的地方。
我猜其他人大概是不用睡觉的,比如库洛洛,可以整夜整夜的坐着看书,身边一圈白蜡烛,衬着他那张白脸,黑漆漆的眼,十分瘆人。
我则是用装衬衫的纸箱子铺在地上,然后上上下下的铺上好几层衬衫当床。白天尽量活动着保持身体热量,晚上蜷缩在衬衫堆里瑟瑟发抖。
我曾委婉的表示过团长大人挑灯夜读十分影响我睡眠,请示能否搬到其他房间去睡。结果被库洛洛一个冰冷的眼神打回原形……
不过从那以后他不再点蜡烛了,改为经常夜不归宿。其实夜不归宿是我猜的,团长他们这层次的高手,“绝”大概都十分厉害,只要闭上眼睛,我就如入无人之境,周围连一点人气都没有,估计就算库洛洛其实夜夜回来,我也不知道。
不过他只要不发功给我取暖,人在不在对我一点影响也没有。
衬衫堆的办法在夏末秋初的温度里还能凑合用用,我在蜘蛛窝待了大概有两三个月了,天气渐渐转凉——这里的冬天可能也不太冷,我记得动画里没出现过大家裹着羽绒服的样子,但深秋的寒气还是让我夜不能眠,手脚冰冷。渐渐的,白天我也不大离开那堆越来越少的衬衫了。
摩挲着露在衬衫外的小腿和光脚,我想,再不找个发热体,我可能会冻死。
库洛洛带着飞坦和派克出去了,我猜他们是去作奸犯科,也可能是去洗澡。
看看屋子中央打牌的四人组,袒胸露乳的信长,亮着大腿的玛琪,光着膀子的侠客……还有,披着毛毛皮草的窝金。
很好,目标锁定。
“跟!”侠客笑嘻嘻。
“过。”玛琪丢下牌。
“嗯……我也过。”信长挠着下巴,犹豫的丢下牌。
“梭哈!”窝金十分豪爽的摊牌。
四个脑袋凑过去……
“我靠,这样的牌你也敢跟?”
“我靠,这样的牌你也敢梭哈?”
窝金笑得很大声,前仰后合,毛爪子跟着抖动……
我缩着肩膀爬起来,凑到打牌四人组里。
“咦?你也要玩么?”侠客这只大猫睁大没有任何感情的绿色眸子,笑嘻嘻招呼小耗子,“来吧来吧,坐我这儿~”
无视之,我从窝金强壮的手肘和强壮的腹肌间的空隙钻进去,爬到他的毛皮裙子上,找到一个舒适的姿势,躺下,然后拉过两只毛爪子,仔细的盖在身上,闭眼睡觉。
啊,真暖和……
某娇小女孩猫一般蜷缩在膝上怀里。
某巨大男人僵在原地,言语不能。
“你你……她她……这这……那那……”信长突着两只眼球颤抖的指着比例严重不调的二人组,没人知道他到底想说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