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接我出去好不好?”撒娇。
“急什么,再说。”含笑的声音很耳熟。
“你总敷衍我。”
“几时敷衍你了,你前日不是说想要那串珍珠么。”
“什么珍珠,影子都不见。”
“我已经定下了,叫她们给你取回来,你别恼。”
“……”
叶夜心搂着香香耐心安慰好一阵,那香香仍是只管发脾气取闹,无意中走到熟悉的街上,碰巧看到这样一副场景,白小碧心情顿时一落千丈,他这么迁就,一定很喜欢她了。
怕被发现,她连忙收回视线,假作不见,将脸转向卫家饭庄。
大门紧闭,上头竟贴了封条。
呆呆站了许久,白小碧才默默转身往回走,她也没特意去打听,只一路上故意放慢脚步,果然背后议论纷纷,很快就道明了真相——原来那日卫掌柜跌破头,才过几天,饭庄生意就莫名冷了,接着知县大人的公子在这里吃饭吃出了事,拿去公堂审问拷打了一番,可怜卫掌柜赔了许多银子,好容易出来,不到两天就有人在饭庄里打死人,经查那伙人竟与流寇有关,偏那死人是本县大乡绅之婿,硬栽了个私通贼寇的罪给他,如今卫掌柜连同家人都被官府拿去,锁了下在牢里。
短短一个月饭庄就招这么多祸事,人人都在猜测是不是冲犯了什么,更多人则将此事归于白小碧那一坐,命硬招晦气的缘故。
再开不到一个月就要关门,还真让叶夜心说中,白小碧苦笑,卫掌柜为人本不值得同情,可发生的时间实在太巧也太快,这一连串的事自然就算到了自己头上。
“白姑娘?”有人小心地拍她的肩,语气带着些不确定。
白小碧转脸。
美得出奇的脸,脸上是可爱单纯的笑容。
无理讨厌
精致的脸让人不自觉升起好感,先前见他与自己年龄差不多,言语行事却是一派老成机敏的模样,白小碧本就很佩服,于是忙矮了矮身:“原来是沈公子。”
沈青没有过多客套,随便地拱了下手:“温大哥现不在,白姑娘何必这么拘谨。”
连他都看出自己怕温海了,怪不得吃饭时温海会那么问,白小碧一乐:“让沈公子见笑。”
“其实没什么好笑,我也有个师父的,”沈青看看四周,凑近了些,“我在他跟前,比姑娘在温大哥跟前更规矩。”
原来天底下徒弟都是怕师父的,有了同样的感受,白小碧觉得此人更好亲近:“你师父和我师父一样?”
“不一样,不一样,”沈青连连摇头,“我师父有两撇胡子,拿个拂尘,成日就爱板着脸教训人。”说着拉下脸学样,老声老气:“比温大哥看上去凶得多了。”
见他学得活灵活现,很像当初教自己习字的老先生,白小碧笑起来:“沈公子一个人出来走,家里不担心?”
沈青道:“我自小就喜欢游历山水,家父也不管的,方才出来买东西,打算即刻起程去邻县,可巧看到你,有心事?”
流露出的顽心无形中反而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何况两人年龄也相近,白小碧对他的印象本来只限于“少年老成”四字,想不到他会这么有趣,不由倍感轻松,索性放下矜持将心事都说了出来:“沈公子,你可听说了卫家饭庄的事?”
“自然听说了,原来为这个烦心,”沈青大悟,“他们闲话的,你别理会就是。”
白小碧迟疑着,低声问:“你懂地理,那究竟……是不是我带的晦气?”
“连你也信了?”沈青失笑,摇头,“当然不是,你怎会有晦气。”
白小碧拉扯着胸前一缕长发,喃喃道:“可我好象真的很晦气。”
“他们吃饱了撑着,只好造谣生事,”沈青皱眉,索性闪身进了旁边巷子,招手叫她,“街上说话不便,你进来,来。”
白小碧跟进去。
沈青神秘地眨眼,压低声音:“我告诉你,你别说出去,那饭庄所以遭祸,真的与你无关,是有人在背后动了手脚。”
白小碧半是喜半是惊:“什么手脚?”
沈青笑:“做我们这行的,还能有什么手脚。”
白小碧很快明白:“你的意思是有人坏了饭庄的风水?”
沈青颔首,若有所思:“还是位高人,不过顺手在原有的东西上略动了一动,就害得姓卫的家破人亡,算他狠,是和姓卫的有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