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如玖当即便笑道:“都这么说,可见我近来确实胖了些。”
胡喜道:“胖些好,两年前你瘦成那个样子,我们心里都替你担心。”
提到两年前,顾如玖就想起了大嫂,她脸上的笑容微黯:“可见人都是往前走的。”
“我……”见顾如玖脸色变成那样,胡喜便有些后悔自己说话冲动,歉然一笑,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你不必这样,”顾如玖释然笑道,“我知道你们当初都很担心我,不过时间真是个好东西,再难过的事情,也会学着慢慢的接受。”就是不知道大哥心里的那道坎是否能够过去。
胡喜见状松了一口气,抬头朝四周看了看,然后小声道:“这殿里真漂亮,不过我怎么瞧着,有你闺阁里一些摆件的影子。”
胡太太担心女儿胡言乱语惹得皇后不快,便沉着脸道:“胡说什么?”
“胡太太不必如此小心,我与喜姐姐多年的好姐妹,没什么话不可说的,”顾如玖朝四周看了一眼,学着胡喜的样子压低声音道:“这殿里的摆设,在我嫁进宫后,便重新整理了一番,以前不是这个样子。”
“可见皇上是真心的疼爱你,”胡喜说到这,脸上的笑意真诚了很多,“你能过得这么好,我们其他几个姐妹就放心了。”
几个闺阁好友中,顾如玖的年龄是最小的,可是却是最早出嫁的。虽然出嫁的对象是大丰最尊贵的男人,但是正因为对方的身份,才让他们更加的担心。久久从小被人捧在掌心里长大,现在乍然嫁进宫,表面看似风光无限,以后也不知道会受多少的委屈。
现在见皇上对久久如此用心,她多多少少也放下一些心来,至少皇上与久久有感情,日后不管有什么妃嫔进宫,想必皇上也不会让久久难堪。
“你们别担心,我很好。”提到晋鞅,顾如玖脸上的笑意更浓,“只可惜皇上今日上朝,不然他就与我一起接待你们了。”
“皇上日理万机,我们怎好打扰,”胡太太见皇后是真的不介意自己女儿说的话,所以自己也放开了些,她看了眼四周,见只有秋罗站在屋内,才压低声音道,“皇后娘娘,还有一事我还想告诉你。”
“什么事?”顾如玖见胡太太神情严肃,料想肯定有大事发生,脸上的笑意便收敛了两分。
“娘娘与陛下尚且年幼,本不该担心子嗣一事,只是宫外有用心险恶之人,准备在此事上做文章,让陛下纳妃。”胡太太忧心忡忡道,“还请皇后娘娘早作打算。”
胡家与顾家多年交情,顾家荣耀对他们胡家来说就是好事,所以她也乐意见到皇后娘娘地位稳固,顾家平步青云。
“纳妃?”顾如玖皱了皱眉,抬头见胡喜眼底满是焦急与担心,便笑着道,“皇上若是有意纳妃,我便是用尽手段,也阻拦不了。若是他不愿意,就算朝臣有心逼迫也没用。”
“娘娘。”胡太太叹息一声,作为帝后婚事的媒人,胡太太心情十分的复杂。她相信当今求娶顾氏时,确实是真心喜爱大的,但是男人的情爱向来如潮水,来得快,去得急,若是当今真的纳妃,皇后又能如何?
其实皇后说的也对,若是皇上有心纳妃,皇后做再多的打算,又有什么用
朝堂之上,众臣汇报完各地发生的事情,晋鞅便道:“诸位爱卿所说之事,朕已心中有数,若无他事便退朝。”
堂下有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其中一人跨列而出:“陛下,臣有要是禀奏。”
晋鞅看了眼此人身上的官袍,是个四品言官,只有大朝会时有资格上朝,小朝会的时候,连他站的地方都没有。
右手轻轻拍了一下龙椅扶手,晋鞅收回视线,徐徐开口:“讲。”
“陛下,如今后宫空虚,皇后入宫近半年无喜信传出,臣等以为,为子孙后代计,您应该纳良女充盈后宫,为您绵延子嗣。”言官满脸认真,“还请陛下三思。”
“绵延子嗣?”晋鞅懒懒的重复了这个词语一遍,然后道,“皇后晋入宫五个月,你们便迫不及待的想要朕纳妃,并且还以皇后无子嗣的理由,实在是让朕失望之极!”
“陛下”四品言官见皇上竟说出这种话,吓得面色一白,“陛下,微臣并无恶意,只是……”
“闭嘴!”晋鞅打断此人的话,怒斥道:“□□曾言,为君者,不可好女色,不可宠妾灭妻。你身为朝廷命官,读书十余载,竟连君子之道都不清楚吗?难道尔等娶发妻过门后不到半年,见她不曾有孕,便着急纳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