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华门如此慷慨,这份恩情他却不能忘。
两天后,云华门再次得到琉光宗赠予的大笔谢礼,这次是打着恭喜箜篌成功渡劫的旗号。大宗门之间,若有弟子天分格外出众,确实会有交好的宗门派人来庆贺,但是琉光宗的这份贺礼实在太重了,重得让云华门峰主们怀疑琉光宗灵石法器多得没地方放,所以把漏到门缝外的东西全送到了他们这。
“不用多想,既然是琉光宗金宗主自掏腰包送的东西,那我们就好好接着。”珩彦对这堆厚礼毫不意外,让勿川把东西都搬进了宗门的藏宝阁。
等金岳带着徒弟离开,几位峰主互相对望一眼,宗主好像猜到些什么,却不打算告诉他们。难道他跟金宗主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灵石交易?
真没想到啊,琉光宗金岳如此正直的人,也能干出这种事来。不过找谁合作不好,干嘛要找他们云华门,这考虑得也太草率了。
转头见忘通一脸深沉坐着,也不开口说话,青元就多嘴问了一句:“怎么,你难道有什么高见?”
“那是琉光宗送给我徒弟的贺礼,是不是该我收着,掌门师兄怎么能拿走?”忘通痛心疾首道,“你们说我该不该把东西要回来?”
青元:“……”
“你还是闭嘴吧。”他刚才为什么要多这句嘴,贱得慌?
琉光宗弟子匆匆而来,又匆匆离开,那高傲冷漠的样子,引得新弟子频频偷看,尤其是当白袍剑修跳上飞剑那一刻,有小师妹轻声叹道:“翩若惊鸿,矫若游龙,真好看。”
“这句话……是来形容男人的?”归临忍不住道,“琉光宗的人,最近好像常常来我们宗门?”
“用来形容美色的话,不需要分男女,我不歧视男人。”小师妹摇头叹息,“可惜琉光宗的剑修好看是好看,那身气质太冷了,我有些受不了。”
说得好像你受得了,人家就能看上你似的。归临就知道自己后面说的话,根本不会引起这些同门的关注,拿着剑沉默离开。走在白玉长廊上,他抬头看着正殿方向,若有所思。
修真界第一大宗门琉光宗,给云华门送礼,这本就是件极其怪异的事情,更别提还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连续上门两次。难道是琉光宗对云华门有事相求?
“归临,快过来,今天中午有你喜欢吃的菜,迟到就只剩汤底了。”胖乎乎的高健演站在远处朝他挥手,“我们先去占位置。”
看着他们匆匆离去的背影,归临十分怀疑,在这种环境下长的弟子,以后能有什么用?心里很嫌弃,归临脚下却没有停,朝着高健演等人离开的方向走了过去。
从宜城到雁城,要渡过一条又长又宽的河,对于筑基期以上的修士而言,渡过这条河十分容易。但是普通人,却要靠着船舟过河,当地水性好的百姓,便在河岸边停了渡船,赚些过河钱。
渡船并不大,每艘船最多坐十个人,船夫们穿着厚实,拿着渡杆的手黑黝黝的,就像是开裂的老树皮。这里宜城到雁城的必经之路,所以船夫们并不缺生意,不过看到箜篌他们从马车上下来时,他们还是有些失望。
一看着三人的打扮,就知道他们不是普通人,自然也用不上渡船。
有机灵的船夫招呼着其他路人,很快就凑齐一船人。好在这里的水流并不急,所以用撑杆在江岸上用力一撑,船便会缓缓往江中游去。
普通人之间,银子与黄金也是流通货币,玉币与灵石对他们而言是稀罕之物,至于比灵石更值钱的紫晶,很多人到死都不知道它长什么样子。
林斛在马儿头上轻轻拍了几下,马儿便腾空而起,脚踏祥云拖着马车从江面上飞了过去。箜篌这才发现,原来这两匹马不是普通的马,而是能飞上天的马,没想到连马界也讲究深藏不漏。
由于桓宗与箜篌不知道坐渡船是什么感受,林斛只能去找个船夫,包下一艘船让这两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年轻人,体验一下在乌篷船上晃来晃去的感觉。
乌篷船里的长凳,被来来往往的渡客坐得油黑发亮,船底有厚厚一层污垢,不知被多少人踩过,已经看不出木船原本的颜色。
林斛见桓宗站在床头没有进来,用清洁咒把船舱打扫干净,在长凳上垫了好几层锦缎,才道:“公子,箜篌姑娘,进来吧。”不是很好奇想坐船,站在船头干什么?
“好呢。”箜篌在江边跟船夫闲聊,问他一天收入如何,到了江面结冰时怎么办。船夫平时哪有机会跟女修士说话,箜篌问什么就说什么。他那张经过风吹日晒的脸,黑里透着红,只怕箜篌此刻问他江水里有没有鱼,他都会跳进水里给她抓一条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