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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娇(38)

“身上酸不酸?”蒋氏正在检查女儿掌心,见她醒了,柔声问道。

谢澜音点点头,往母亲身边靠了靠,依赖地望着母亲,“幸好听娘的话了,要不肯定更酸。”

“没破皮吧?”蒋氏看向女儿的腿。

谢澜音以为母亲要亲自检查,红了脸,忙道:“没有,有点红罢了,已经涂了药膏,没事的。”

“为了出去玩你是什么苦都不怕了。”蒋氏点了点女儿的小鼻子,又捏着她手瞧,“回头我让人给你缝副护手。咱们家属你皮最嫩,小时候吃饭洒了汤,手心烫出泡,你爹爹差点罚乳母军棍,回家让他发现你磨出了茧子,又得心疼。”

谢澜音不太信,“真的?”

爹爹疼她,她想做什么,只要跟爹爹说,再难的事求个三遍爹爹也就答应了,但爹爹天生冷脸,对她们姐妹都很少笑,父女间亲密举止也不多。

蒋氏摸摸女儿脑袋,笑容里充满了回忆,“你爹爹人笨,脸皮还薄,只有你们不懂事的时候才敢做丑脸逗你们,还不让我看见,其实心里最疼你们。”

母亲这样一说,谢澜音突然想家了,抱住母亲道:“娘,咱们早点回去吧。”

谢家的日子再不安生,父亲长姐都在那里,她想他们了。

“等她好了咱们就走。”蒋氏同样归心似箭。

临别前丈夫抱了她一晚,早上她穿衣打扮,他坐在床上沉默不语,一双眼睛跟长在了她身上似的,顶天立地的大男人却看起来可怜巴巴。她心中不忍,答应他尽量提前回去,未料非但没能提前,还晚了半个多月。

提到归期,有人盼一家团聚,有人暗暗生愁绪。

明月楼的雅间里。

萧元站在窗前,见蒋家马车停下后只有蒋怀舟一人下了车,虽然已经料到,还是有些失望。

她的声音比黄莺鸟叫还让人着迷,可惜她不是可以随意捕捉的鸟。

心不在焉地与蒋怀舟饮酒畅谈,散席时天色已晚。

萧元领着葛进回了自己的宅子。

沐浴过后,萧元靠在床上,看着鸟笼里蜷缩成一团已经睡着的黄莺鸟,脑海里全是她在跑马场的身影,或是兴奋地笑,或是惊慌地叫,而他只能远远望着,看她与她兄长撒娇。

不知想了多久,困意上来,萧元揉揉额头,闭眼入睡。

玩物丧志,他还有那么多事情要做,不该浪费心力在一道声音上。

理智上作了决定,梦里竟梦见了她。

她拉着他的衣袖撒娇,一声声撩人,马场空旷,她是主动送上门的孤鸟,他不必忍。

翌日萧元照旧去晨练,葛进进来收拾床铺,意外发现床褥卷了起来。

葛进愣在了屏风前。

自家主子清心寡欲,住在宫里时,一年顶多梦一次,可进了西安城后,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看来遇到喜欢的姑娘,主子也无法免俗啊。

葛进窃笑,抱起床褥去了外面。

同一时刻,鹦哥站在梳妆镜前,看着姑娘刚擦拭过的白里透红的小脸,由衷赞道,“昨日姑娘虽然受累了,现在瞧着气色好像更好了。”

谢澜音边擦手霜边看镜子,对面的她目如朗星,神采飞扬。

不由越发喜欢骑马。

换上一身杏色圆领男袍,谢澜音春风满面地去给母亲请安。

蒋氏见小女儿来了,及时止住话,朝次女递了个眼色。

谢澜桥一大早被母亲放了个响雷,正啼笑皆非呢,不觉得那有什么不好同妹妹说的,就讲笑话般道:“澜音,娘问我喜不喜欢二表哥,你觉得我喜欢吗?嫁人的那种。”

谢澜音愣了愣,脑海里浮现二表哥蒋行舟淡然如水的清隽脸庞,忍不住笑了,坐到母亲另一旁道:“娘怎么想到这事了?二表哥就是竹林里最秀挺的那根青竹,我姐姐是天上乱飞的雀鸟,根本不是一路人啊。”

若是姐姐与二表哥有什么,她早看出来了。

两个女儿都把这门亲事当笑话,蒋氏可是认真的,瞪了小女儿一眼,“你懂什么?现在觉得不合适,成亲了就能过到一起了。好比我跟你们爹爹,我若不理他,他半天都说不上几句话,不照样过的好好的,生了你们姐仨?”

“可你们互相喜欢,我对二表哥根本没有那种想法,”事关自己,谢澜桥马上反驳道,“在我眼里二表哥就是我亲哥哥,他也是这么想的,娘你就别瞎配对了,真想跟舅舅家结亲,不如撮合澜音跟三表哥……”

“你胡说什么!”谢澜音不干了,过来要打姐姐。

姐妹俩闹起来跟喜鹊打架似的,蒋氏气得扭头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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