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钰岿然不动,让她扭也白扭,她挣了两下没用,气得嘟了嘟嘴,露出三分娇憨……
程钰心里一动,捏了捏她耳朵,“憨憨?”
含珠怔住,他以为她不懂,好心解释道:“就是憨傻的憨,憨憨。”
他一脸坏笑,含珠当然不愿意顶着这样一个骂她傻的名字,偏他越叫越喜欢,不停地唤了起来。含珠赌气扭头不理他,听着听着突然笑了出来,美眸转过去看他,“你再喊快点?”
程钰本能地听她的话,含珠笑得脸都红了,“好像猪哼哼。”
程钰没养过猪,但他出门路过村庄时听过猪叫,又试着喊了两声,果然有点像。见她笑得花枝乱颤,他惩罚地挠她痒痒,她不受控制地惊叫出声,小野马似的挣扎起来,又抬胳膊又踢腿的,程钰被她撩出了火,猛地扯开了她衣。
哪怕不能吃下肚,能尝尝味儿也是好的,更何况她也喜欢。
一早上就这样,含珠急得扯过被子,挡住声音。
他欺负完了,重新爬上来,在她耳边说混话,“憨憨哪都好看,并蒂莲似的。”
含珠羞极了,胡乱捂住他嘴。
小两口又腻歪片刻,程钰先下地穿衣服。
含珠放下纱帐,飞快穿自己的,系中衣花扣时瞥见床脚放了方染了红的雪白帕子,似乎还有些旁的东西。含珠知道那帕子是做什么用的,也知道那血肯定不是她的,心里一惊,程钰穿好衣服回来时,她担心地问他,“你弄伤自己了?”
程钰看一眼那元帕,神色平静,甚至还笑了笑,“事先准备好的鸡血,我才没你这么傻。”
含珠瞪了他一眼。
丫鬟们要进来收拾,程钰不适合留在屋里,临走前低声叮嘱她,“一会儿告诉她们,元怕拿给司嬷嬷看就好了,不必送到王妃那边去,以后见面,你也不必喊她母亲。”程敬荣生了他,喊他一声父王没什么,但谢氏不配做他母亲。
含珠点点头。没人有会无缘无故冷落亲生儿子,单从谢氏配合程敬荣一起陷害程钰娶顾澜的那件事看,就知道父子俩走到如今这种地步,与谢氏脱不了关系。她嫁给了程钰,程钰这边的亲人如何相处,自然要与程钰一条心。
程钰先去前院,他一走,司嬷嬷领着如意四喜来了,一个个都别有深意地笑,特别是司嬷嬷,看到床上的元怕,还念叨了几句早生贵子。含珠忍羞对她说了程钰交代的话,司嬷嬷心思通透,马上就懂了,“好,老奴知道了,夫人放心。”
谢氏一个五品小官家出身的王妃,料她也不敢来这边摆婆母的架子。
她收好元帕出去了,如意四喜一起伺候含珠梳洗,快收拾好时,程钰回来了。
去正院的路上,程钰牵着含珠的手与她说话,“小时候大哥照拂我颇多,大嫂我不熟悉,你们若是投缘,以后我去当差,你自己闷着无趣了可以去找大嫂说说话。”
兄长大他两岁,或许是同命相连的缘故,小时候他从宫里回来,程敬荣对他不闻不问,兄长总会过来陪他说话,问他在宫里当伴读可有受人欺负。程钰一个男人,没法像小姑娘们那般明显的表达亲近之意,但他在心里是敬重程铎的,即便程铎对谢氏的一双子女同样关心。
每个人的性格不一样,程钰很少留在王府,他不恨程岚钧哥儿,也不愿理睬,程铎与他们常常打交道,有兄妹情也正常。
“嗯,我都知道的,你放开吧。”距离正院越来越近,含珠小声催道。
程钰笑了笑,老老实实放开了她。
正院堂屋,其他人都到齐了,程敬荣与谢氏并排坐在主位上,程铎夫妻坐在左侧,程岚兄妹坐右边。钧哥儿八岁,因为程敬荣极其宠爱幼子,钧哥儿整天无忧无虑的过,性子也跳脱些,扭着脖子往外瞅,“怎么还没来啊?”
他害怕冷冰冰的二哥,但他挺好奇二嫂长什么模样的,以前二嫂来这边做客时,他都没怎么见过,昨天也没有去新房看新娘子。
程铎逗他,“三弟着急收见面礼了是不是?”
钧哥儿咧嘴笑了,看向对面的大嫂。
男娃一转眼都这么高了,吴素梅想起自己进门时钧哥儿才五岁,心里更不是滋味儿。
“来了!”旁边程岚惊喜地道。
吴素梅不由偏头望了过去,就见寒冬惨淡的晨光里,一对儿新人并肩走来,男的高大俊朗,是程家三兄弟里容貌最酷似程敬荣的,却比程敬荣更出众,此时那张熟悉的冷漠脸庞因为身边的妻子柔和了些,像是寒冰被阳光融化。他身边的女子呢,穿了一身大红绣缠枝梅花的云锦褙子,头上戴着镶红宝石的步摇,乌黑浓密的发髻上首饰并不多,但样样都是难得的好货色,不愧是云阳侯的掌上明珠,更让人羡慕的是她倾城的颜色,吴素梅悄悄看向自己的丈夫,并不意外地在他眼里看到了惊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