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追了上去。
剩下颜希仁苦逼地陪他四叔玩耍= =!他的年纪说大不大,说小可也不小了,不适合跟内宅妇人混在一起了,据说今天还有女客,更要避避嫌,只得缩在这里来回观察变态。
颜神佑见他有颜渊之照看着,便不再紧盯着他,眼睛四下一看,正看到山璞。山璞对她举杯,双目含笑。颜神佑也举手中杯,两人遥遥作了一个碰杯状,又一齐饮了杯中酒。
颜神佑并不嗜酒,颜肃之除开与唐仪在一处,极少饮酒,颜神佑受他影响,喝得也少,饮了几杯,便放下,阿琴紧跟着她,给她换上了蜜水。
丁号嘴皮子不利索,一双眼睛却是又亮又灵活,现在这个转动的模式,不像是一双名士的眼睛,倒似一双贼眼。眼珠子在颜神佑和山璞身处来回移动,又欲盖弥彰地抬起一边袖子,躲在袖子后面嘿嘿地笑。
山璞颇为注意,轻咳一声,硬转过脑袋来,跟卢慎说话。心里却想:莫不是这位先生看出什么来了?他虽是名士,似也不曾觉得这样不妥?一时又有些担心,怕阿婉在后面的表现不太好。单纯只是个熟人家的孩子与将要做侄儿媳妇,这两者的要求显然是不同的,就怕在姜氏那里出什么差错呢。
颜神佑也觉得丁号的眼神很怪异,跟打着什么坏主意似的。有丁号闹这么一出,颜神佑便收敛了心神,不再多与山璞有眼神接触了。再看颜肃之,他今天并不饮酒,只与众属官聊天,又特将徐昭唤了来,问他最近都做了什么。
徐昭暗叫一声倒霉,上司是亲舅舅,上司的上司是另一位舅舅,还有比这个更悲催的吗?他舅早些时候给了他一封信,他娘写的,内容除了叨唠关心之外,郑重叮嘱了一件事情:听你舅的话。
徐昭想死!看看姜五郎,春风得意的死样子!都不晓得他回京一趟,遇到了什么好事了!人比人,气死人!
最让徐昭不平衡的是,除了他,旁人都一副特别开心的样子!真是太欺负人了!心里碎碎念,在颜肃之面前还得装得特别老实。岂料颜肃之就是中二过来的,最擅长就是腹诽,一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他不对劲儿,阴恻恻地道:“你往后每天交五页大字来!”
徐昭:“=囗=!”舅,舅我错了,不要啊!
这种表情颜肃之更明白了,冷冷地又添了一句:“纸可贵,寻常人想寻字纸还难呢,写坏了糟蹋了东西,看我怎么收拾你!”
徐昭:……
总的来说,洗尘宴的气氛还是相当和谐的。
颜神佑看一看有些人已经有些酒了,便起身往后面去。她一走,男人们才真的放开了,有些奇怪的段子也能说得出口了。
颜神佑来到后面,只见后面也是其乐融融。姜氏一手一个,搂着阿萱姐妹俩,还对着阿婉说话。见颜神佑来了,扬一扬下巴:“还有剩菜剩饭,正好给你吃。”
说得大家都笑了。
郁氏恐女儿哭闹,今天便没有带她过来,此时便招手道:“来来来,到我这里来,我这里有留的好茶果。”
颜神佑笑道:“还是四娘疼我。”被姜氏瞪。
阿婉因京城书信,晓得姜家已经答应了亲事,然而姜氏回来之后却并不提及,心里不免有些忐忑。忍了又忍,终于装作无事一样。姜氏这才有些满意了。
宴罢,却将从京中带来的好些个物事分与众人,有与前面不得回京的属官们的,自然也有阿婉一份子。都是些京城时兴的料子与些精巧的首饰——依旧不曾提及姜家之事。
直到二日上,姜氏才使人请了山璞过来,将姜伍之书信交付,又将周氏准备的一双簪子装在匣里统统交给了山璞。山璞见姜氏如此行事,也愈发小心了起来。却将姜氏逗笑了:“你这么战战兢兢的做什么?你们未出孝,暂却不好订亲,且换了表记罢。我看你是很懂道理的孩子,多多提点阿婉,她年纪还小,正是该学些道理的时候了。”
这是她头一回语气里有些薄责之意,山璞赧然。姜氏却又改了颜色,依旧和蔼可亲了起来。
姜氏此时不知,山璞一出门儿,就寻姜云去了。姜云虽然不是弱鸡,无奈山璞的战斗力不低,将这位新鲜出炉的准妹夫揪起就是一顿暴打。之前没来得及,现在补上了。没事儿勾搭未成年少女,不揍你揍谁?
姜氏揍他,是从姜家的角度,揍他不守礼法。山璞揍他,是从丈母娘家的立场出发,总不能好好的闺女被你一拐,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吧?之前是忙着收拾善后,现在终于腾出手来了。
姜云被揍也不喊冤,好声好气跟山璞道了歉。山璞道:“世家多事,她虽乐意,却也是你挑的,往后你须多照顾她。该与她说的,你不能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