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肃之目视卢慎,卢慎道:“昂州的地方是尽够的。”
颜神佑心中一动,道:“来人不怕,我只怕来士人!”
昂州正在缺人才的时候,为什么怕来士人呢?其他三个人都懂,这是担心来一群苍蝇,搁这儿嗡嗡,然后保不齐再搞点小动作,要特权啦、要照顾啦,过份一点想鸠占鹊巢什么的。
颜肃之冷了脸:“呵呵。”让他们做梦去吧!
丁号也“呵呵”,想得美哟,好处本地还分不完呢。
卢慎也“呵呵”,老子累得像条狗一样好不容易找对了老板了,没真本事只会装X的想冒尖儿?有多远死多远。
颜肃之道:“有本事的人,当然不能怠慢了。”没本事又想蹦跶的,都给老子去死!
颜神佑等心领神会。
最后,颜肃之宣布散会,领着闺女去后面给姜氏说唐家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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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氏正在看衣服,给颜神佑及笄礼上穿的衣服。
颜希真比颜神佑大几个月,已举行了及笄之礼。只是当时颜肃之在忙着肃清本州,姜氏又要生孩子又要坐月子,家里离不开人,就算不管州府的事儿,颜神佑都得留下来看家。二房就都没有出席。
四房这里,颜渊之是朝廷命官,非奉命又或者有紧急事务,不得离境。故而只有郁氏抽了个空回京一趟,又急匆匆地赶了回来。
这便提醒了姜氏,得抓紧时间收拾她闺女的成年礼了。衣料、首饰姜氏早就准备好了,还托了郁氏从京里抓几个好裁缝过来给颜神佑做衣服——里外全新的三套。每套又有对应之首饰。
如今做好了,姜氏见他们来了,笑吟吟地道:“你们的腿可真长,正好,来试试看?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颜肃之道:“齐王薨了。”
“什么?”
颜神佑知道的,给颜希真准备及笄时的礼物时,姜氏还跟她说,招娣姐妹和颜希真是一样的,到时候要一样的对待才好。这会儿招娣就成了望门寡,姜氏快要气疯了。所谓通家之好,能放你家小男生跟我家小女生一起玩耍的,这情份自然非同一般。唐家女婿被搞死了,姜氏如何能不生气?
“怎么能这样?!”姜氏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招娣可怎么办呢?这心里不定得难受成什么样子了!”
颜神佑道:“只要唐伯父能忍这一时之气,于他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我只怕……这口气委实难咽。”
姜氏道:“那也得咽了。”心想,招娣再说给谁好呢?要不,就给招娣做一回媒?将她说给自己娘家侄子也没什么不好。
颜肃之道:“只是说与你知道,对了,丫头,城里还有空宅子么?给你唐伯父家留一处。”
颜神佑点头道:“有的。”既然已经打着可能会乱、闭门自保的主意,自然要有亲友团的住处的。
颜肃之道:“我给他写封信,要是觉得气闷,不妨过来散散心。”
姜氏道:“合该如此。或者,让他们家寻个机会,叫招娣带她兄弟过来散散心。”
颜神佑心里咯噔一下,心道,这是怀疑虞喆要对唐家下手么?颜肃之道:“好。”
衣服也不试了,这就去信到京里,隐讳地让唐仪小心,又让唐仪将儿女送来昂州,权作“散心”。
信刚送走不过两日,楚氏那里便来了消息。楚氏依旧在自家坞堡里养病,估摸着就是不想见那个水货太后。既然病了,就不好到处走,颜神佑的及笈礼,楚氏就不能过来参加了。楚氏只得自坞堡里发来了贺信,又赐下数套首饰。道是颜神佑既然已经长大了,那就好好打扮起来吧。
颜神佑发了一笔不大不小的财。她于钱财上现在眼界更是开阔,并不甚在意这些价值不菲的首饰,她比较关心的是楚氏传来的消息——据说,齐王真的是失足从三级台阶上跌落下来,然后折断脖子死掉的!
事情就是这么寸!齐王跌倒跌出了新姿势,故意都摆不出来的角度,他脚下一滑,三层台阶加起来不到两尺的高度,愣把自己给摔死了。
颜神佑:“=皿=!”
楚氏既然这么说,自然是有那么一点把握的了。
颜神佑放了一回心,如果只是意外。哪怕虞喆有点什么芥蒂,现在齐王死了,他对唐仪的意见都要小很多。而且唐仪几乎是他最亲近的人了,有水货们没错,可惜水货们不顶用,唐表兄对虞喆来说还是不可替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