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艾有气无力地点点头:“没事了,正在修复呢。”她的胸口不断散发出绿芒,修复着破损的脏器和皮肉。
乔惊霆握紧了拳头,转头看到浑身是血的白迩,脸色更加阴沉。
他们太大意了,明明韩开予已经在事先提醒过这种危机,他们却放松了警惕,以至于差点要了舒艾的命。可如果当时不是舒艾,而是换成别人,说不定早就没命了。
那个隐形杀手太可怕了,简直是白迩的升级版,因为白迩是他们的人,所以他们从未体会过潜藏于黑暗中的刺客的可怖之处,今天只领教了一回,就叫他们终身难忘。
白迩吞了好几个治愈卷轴,脸色才稍微缓了过来,他仰躺在沙发上,一双妖瞳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眼神专注到有些吓人。
韩开予也在吃治愈卷轴,他衰老的容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起来,他眼神冰冷,声音更是充满了怒意:“我一开始说过什么?碰上狂化时,我们要在剩余四成生命力的时候撤退,结果几乎每一次,你们都拼到最后!”
屋内一片沉默。
“你们觉得自己无所畏惧,觉得只要多打几次,就能杀掉狂化的狂化怪,爆一把掉落几率,结果差点把命都爆没了,这下他妈的爽了吧?”
“……是我的错。”乔惊霆低着头,沉沉说道,“每次都是我要求留下来。”是他争强好胜、急于求成,每一次都甘冒风险去硬抗,以前没碰上过收割者,最多受些小伤,最终还是能杀死狂石怪,所以就抱着侥幸心理,一次又一次犯险……
谁也没料到,这次栽得这么狠,如果不是天崇及时出现,他们绝对不可能全身而退。
邹一刀烦躁地抽了口烟:“我也不舍得撤,不是你一个人的问题。”谁都不愿意放弃打了一半的成果,因为他们时时都抱着一个简单的想法:狂战士符石会不会在这只怪的身上。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他们就不愿意错过任何一只。
沈悟非叹了口气:“能反省是好的,其实大家都有点侥幸心理了,以为不会碰上收割者……这次也是一个警示,以后我们必须及时撤退。”
韩开予冷冷说道:“从今往后,必须按照我说的原则撤退,哪怕再拖延一次,我们就拆伙,我不会再让自己陷入今天这样的危险。”他看了乔惊霆一眼,讽刺道,“你连自己都保不住,还说要保我安全。”
乔惊霆脸上燥热,一句话都反驳不了。
沉默良久的乔瑞都道:“天崇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而且还帮了我们。”
乔惊霆摇摇头:“我不知道,但不像是碰巧路过。”
他们半夜刷怪是事出有因,正常人很少会选择半夜三四点来“路过”怪点吧,何况,King并没有出现,凭天崇那么一个小孩儿,不可能刷得了临渊之国的怪。
“那么他就是特意来帮我们的了。”沈悟非沉吟道,“为什么呢?他是怎么知道我们处于危险的,又是为什么选择帮我们的。”
邹一刀缓缓说道:“那帮收割者肯定不是第一次作案,只要查一下降魔榜,就能知道他们在众帝之台,但是众帝之台有二十多个怪点,即便King是为了惩恶扬善驱逐收割者好了,他是怎么知道我们在狂石怪这里的?”
“不知道,我们也不知道,天崇来帮我们,究竟是不是来自King的授意。”
乔惊霆惊讶地看向沈悟非:“你的意思是说,天崇也有可能是自己跑来帮我们的?”
“有这个可能,但是还是King想要留我们一命这个理由更靠谱一些。”沈悟非分析道,“韩开予来到我们团队,就证明我们和蔓夫人有某种程度上的合作,King也许是想帮蔓夫人。”
“也许只是想帮我们呢?”乔瑞都的目光巡视众人,“就像赵墨浓说得那样,惊雷现在是一把好剑,谁都能用两下,留下我们,对于King对局势的制衡也有用处,King最忌惮的,就是尖峰的两个列席者,而我们刚好在跟他们公开对立。”
“有道理,所以我们的行动,其实一直在King的掌握之下。”沈悟非忍不住抖了抖肩膀,他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韩开予轻轻咬着手指,眼神中显出几分焦躁,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帮收割者,还会再回来吗?”乔惊霆目露寒芒,“这个仇必须报!”
“来日方长,他们的名字我都记住了。”邹一刀恶狠狠地说。
“还有一个……”白迩勉强撑起了身体,轻喘着说,“那个隐形的,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