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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官在野+番外(25)

作者:尤念 阅读记录

曾响眼拙,只瞧得出一些微妙,可他既不懂这些微妙,也瞧不出他二人之间有其他门道。

上过和没上过的怎能一样,居同野毕竟是个穷乡僻壤长大的小子,不晓得要遮盖掩饰,更是不清楚身上的改变。

因为办好了事急于显摆,曾响被糊弄过去,饭桌上唾沫星子乱飞,笑吟吟地说的甚是眉飞色舞,居同野和沈吟不约而同把碗端起来。

原来这范屠户之妻田氏来头不简单,他爹是个布商,因女儿生的相貌不好,范屠户当年除了穷了点也算一表人才,把女儿嫁给他陪了大笔嫁妆。

曾响剥地瓜剥得一手灶底灰,没留神抹到脸上,脸上还带着人逢喜事精神爽的那种喜色:“田氏嫁了范屠户,又帮他把屠宰生意做大,包揽了整个葭县的屠宰肉料生意。但这田氏好像无法生养,多年来无所出,后来范屠户从人牙子手里买了个闺女,被田氏知道了,也不声张,六个月大的肚子愣是叫牙子给发卖了。”

“还有啊,那个奸夫倒是没有打听出来,葭县人人都说田氏日日忙着盯范屠户不乱搞,哪有时间养奸夫。范屠户已经又养了两个闺女,买了两间房子安置,百姓都想看田氏捉奸呢,还没看到就传出田氏跟人跑了的消息。”

沈吟吃的地瓜是居同野剥了皮搁碗里的:“这就对上了。”

居同野并没有如曾响那般因为有案子办而喜出望外,沈吟又是个小疯子,谁能理解他满腔的忧愁哀怨,当即没好气道:“什么对上了。”

沈吟看着居同野的眼神是很认真的,这几日来,他全身心的温情都只给这一人:“这个范屠户嘛杀妻碎尸,又碍于岳父,便和他们县——叫什么来着。”

曾响道:“姓徐,徐大人。”

沈吟摇头晃脑:“和徐大人商量,把尸体丢在暇州,当暇州的案子办了。你俩都是不识字的,借口划移案的签,实则骗你们签字画押结案。一来于岳父有了交代,二来就算哪日东窗事发也能全推到你二人身上。”

曾响可算听明白了,瞪眼怒骂:“他娘的!一群龟儿子。”

平日曾响怎么骂都可以,如今有了花儿一般的沈吟,居同野自然听不得这些:“怎么说话,注意点!”

·

暇州最宽敞的路是条黄土路,天干物燥时黄土飞扬,雨水之后泥泞不堪。

这日街上突然出现了一顶沉甸甸二人抬的葱绿小轿,前后被几匹高头大马围拥得水泄不通,仿佛怕难民冲上来袭击。除了身着捕快服的捕快,丫鬟仆人也都带着高高在上的劲头。一行大摇大摆进了暇州地界,就差敲锣打鼓再布人夹道欢迎。

有人来衙门通风报信,居同野借口叫曾响准备茶具,把人撵走。衙门里连茶叶渣子都没有,茶碗和开水倒是管够,用这些接待客也足够,反正不是什么贵客。

曾响一走,居同野便急急忙忙拉着沈吟就要朝外走:“你先走,待会徐大人发现你是假冒的当心掉脑袋!”

沈吟从未有临阵退缩的时候,还不把居同野的焦急放在眼里,正好四下无人,他俯下身子想叼居同野的唇,低声威胁:“放手啊,再不放手,我现在就大喊大叫我沈吟平头百姓一个,是冒充的。真是的,我唬不了你还唬不了别人嘛!”

居同野心急如焚,自然不乐意给他叼,扭头躲开。沈吟只来得及叼到鼻子,自然是心有不甘,于是装模作样地咬了一口,好歹没留下牙印,否则接下来定然见不了人。沈吟舔了居同野一鼻子的口水,他这人是有点糙,可处处都经看又经品味,沈吟实在是爱不释手。

“你疯!别带着我和曾响一起疯!”居同野抹干净鼻尖的口水,喘着粗气斥道。

沈吟见他的担心,心里也暖烘烘的,觉得这几日不亏了,便拉着他的手言辞诚恳地叮嘱着:“不过万一,我说的是万一,真的有事,你和曾响千万别傻乎乎地替我出头,赶紧夹尾巴逃听明白没有!我自有我的打算。”

居同野同他就是生不起气来,沈吟能把他的百炼钢化作绕指柔:“冒充朝廷命官是重罪,你小命不想要了!”

沈吟见他话只听一半,话说不动气归气,心里却一点正事也不想,只想同他闹着玩,两人拉拉扯扯多有意思,又拉扯着他的衣服,作势要扒下来:“那你呢,这身衣服不想要了?”

居同野下意识道:“衣服怎能和你比!”

沈吟没由的眼眶一红,手上的动作一顿,竟下不去手。

居同野没想到这种不要脸的话也能从自己嘴里说出来,他真想一棍子把人打昏藏起来,不叫任何人看见。

曾响的脚步声杂乱无章,逐渐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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