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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有船!”
有船?
是啊,那又怎么了?
“北边被兵船堵住,西南边的钱仓所看到狼烟,必会有动作。海匪想跑,只能抢番商的船!”
言下之意,守株待兔,也够炖上几锅肉。
“千户,船已经烧了。”
千户磨牙,当真想挥起刀鞘狠砸几下,说不定能开窍。
“咱们烧船,海匪不知道!”
几轮炮轰,岛上四处都是浓烟。海匪惊慌失措,能辨清方向就谢天谢地,哪里会想到海船被烧。
话说到这个地步,众人才恍然大悟。
明白之后即是狂喜。
战功啊,从天而降的战功啊!
“卑职愿随千户前往!”
“千户,卑职手下使得好弓箭!”
为争取下船,几名差点在船舱里打起来。
最后,千户拍板,征用番商和老五等人,看守走私商,留下的官兵再缩减一半。
握着木棍,番商和海贼面面相觑。
让他们做看守,心宽还是脑子里缺根弦?
不担心他们放开走私商,趁机夺船逃跑?
“跑?”一名留下的军汉冷笑,“杨佥宪的手段,尔等可是见识过。谢十六这样的都得栽。你们想跑?可以啊,说不得老子也能捞点战功。”
一边说,一边上下左右打量起四人,仿佛在考虑,该从哪个角度下刀才好。
双屿已经攻下,这几人已无大用。敢生出歪心,直接动手,用不着半点犹豫。
被军汉看得头皮发麻,番商和海贼激灵灵打个寒颤。
这才想起,藏宝找到,海岛攻下,于杨瓒而言,自己不剩多大用处。
虽有承诺在先,难保不会遵守。
毕竟,在诏狱时,曾有先例。
想活命,必须好好表现,证明自己有用。
想到这里,四人都是咬紧牙关,握住木棍,凶狠瞪着绑在一起的走私商。
谁敢动一下,敲掉门牙!
岛屿北面,炮声渐停。
兵船靠岸,官兵甫一登岛,便列成战阵,呈碾压之势,推平敢于抵挡的海盗。
疤脸海匪命丧官军刀下,王十九等头目迟迟不见踪影,海匪惊慌失措,组织不起有效抵抗,胆破魂丧,望尘奔溃。
“杀!”
得知王十九等头目已就擒,周、肖两位指挥使下达同样命令,见海匪就杀,一个不留!
“岛上海匪作恶多端,理当斩草除根!”
杨瓒没否决,却也没有附和。只言本官不知兵事,全由两位指挥。
顾卿领数名锦衣卫下船,提审王十九,问出岛上藏宝之处,当即遣人带路。
于此,周指挥使没有表示。
沿途灭掉六股海匪,得了不少好东西。加上即将到手的战功,已是不虚此行。双屿港的金银,得着是锦上添花,得不着也没什么。
况且,金银再多,锦衣卫在侧,也不好动手。
肖指挥使心有不忿,奈何把柄被抓,唯有将郁闷转化为战意,指挥临山卫沥海所和三山所的水军,一路冲杀,灭掉所有海匪,求饶也不放过。
杨瓒下船时,战斗将近尾声。
周指挥使和肖指挥使核对战况,将首级分割清楚。
“共戮海匪三百七十一人,活捉二百六十八人。余下或随谢十六出航,或散入周围岛屿。”
“寻到海匪藏金一百余两,银八箱,器皿珍玩六箱,茶砖丝绸一十三箱。”
听言,两位指挥使都是喜上眉梢。
这些都是从岛上搜得,尚未运入藏宝洞窟,算是笔意外之财…
金银需上交,余下之物,需得合计一番。
两人交换眼神,正要寻个安静处,忽听属下来报,有一艘兵船,打出钱仓所的旗号,出现在岛屿西面。
“钱仓所,可看清楚了?”
“回指挥,确是钱仓所兵船。”
周指挥使皱眉,肖指挥使脸色很是难看。
不用说,必是知晓岛上情况,来抢战功!
“熊七这xx的,一肚子坏水,最会算计!”
狼烟升起时不来,炮声轰鸣时不来,现下海盗被剿灭,清点战功缴获,急匆匆派来一艘兵船,算什么意思?
“十成是来抢功的!”
周指挥使是“外来”,肖指挥使则属地头蛇,知道熊指挥秉性,当即咬牙,道:“不能让这龟孙子得逞!”
“人既然来了,总不好拦在岛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