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自立之念的一部,正在观望之中,或许是想等双方两败俱伤,拣个便宜。又或者是想等双方一决胜负,再依从胜者。
交战双方,便是如此了。
女莹道:“还有什么,一并说了。”只是这些消息,有什么值得吞吞吐吐的?
高胖中年旁边是一个矮瘦的中年人,也拿一块手帕擦着汗,苦笑道:“王是我们的王,我们交付忠心是应该的。可有些人的忠心,他是有条件的呀。公主莫急,且听我说。”
“……急得出汗的是你们,有什么便说什么,我自会找该找的人算账,不会为难你们。你们告诉我事情,我该谢你们才是。”
矮瘦中年人等的就是这句话,得了豁免,便飞快地道:“公主想,原是叛乱之人,怎么会这么快便转了性子了?又要如何才能与一向忠于王的人相处?总不好自家再打起来罢?那便只好变作一家人啦。说起来,原就是一家人嘛。”
女莹心中咯噔一声,大声道:“说清楚!”
高胖中年人道:“是太后率部与荆伯合作,而太后的两个侄子,转投了王。他们又多有顾虑,献女于王。咱们,有了新的王后啦。”
女莹皱一皱眉,喃喃地道:“这也是应有之义……便是他将各部女子都娶了,也是王的权利。你们摆着苦瓜脸给我做什么?”
矮瘦中年人嗫嚅半晌,才说:“王将有新的太子啦。”
“将有?”卫希夷抢先发问,“是已经生下来了,还没有确立,是吗?”
“额,是。”可是,大家都以为他将是了呀。
卫希夷逼问道:“王新有几子?原先长成的儿子们呢?要立的是新生的孩子,还是以前的?你给我说明白!”
她在女莹身边,从女莹的动作上看,十分器重她,她的衣饰也很讲究。见她发问而女莹不阻止,矮瘦中年人也认真回答了她的问题:“是后生之子,先前的王子们,被王诛了三人,其余随太后出逃了。王有意,此番大捷之后,趁胜再建新城,立新太子,以安万众之心。”
卫希夷稍稍放下心来,未立而改定继承人,与已立而改立,问题的严重性是不一样的。既然没立,此番女莹若立有大功,则嗣位者是谁还未可知。她就不信,忠于南君之人会对叛徒没有什么意见?女莹回来得正合适。
女莹问道:“新后何人?何家之女?”
高胖中年人道:“是……”
是阿满呀,曾经,太后想将她嫁与王子喜的那个阿满。
卫希夷&女莹:卧槽?!
她二人并不知道这一段旧事,只是感慨,这世界真是太奇妙了,阿满,可是太后的亲侄孙呀。
女莹没有忘记卫希夷,问这二人:“王的身边,还有什么昔年重臣?这几年又有什么样的勇士出现?王最信任者是谁?昔年王的心腹侍卫屠维,现在如何了?”
二人一脸为难之色:“昔年重臣,死伤了一半儿,另一半目今还在。新的勇士么,有两个出色的年轻人。此外……就不知道了。”
“废物!”女莹恨恨地骂道!
二人面如土色,一齐跪倒乞命。姜先趁机问卫希夷:“怎么回事?”
卫希夷涩声道:“没有我爹的消息。”又择要将眼下的形势说了。姜先问道:“这两个人,是什么来因?”
女莹冷冷地插口:“投了荆伯的废物,过来代荆伯宣命的。”
姜先柔声道:“所以他们约摸知道些大事,于南君身边的细务知之不详,也便说得过去了。再核实消息,筹划如何参战罢。一战而定,你们想做什么,都会从容。”
卫希夷勉强笑笑,她与女莹两个,也不知道是“没有父亲的消息”更惨,还是“有了父亲另结新欢还有了孩子要将家业传给少子”更惨了。
姜先当仁不让地出来,为二人理清条目,诸如此城当如何,如何应付荆伯,如何打探消息……
决战之时当如何涉入,便要看女莹与卫希夷的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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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姑娘回神也快,她二人天生一对儿,一起淘气的主儿,另一种皮糙肉厚扛摔耐打。难过的消息传来,只好激起二人的斗志罢了。女莹道:“此城不能丢弃!若是日后遭遇流放,这儿总是我安身立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