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没说太子他大嫂,反是夸起了太子他大哥:“老大有些鲁莽暴躁,却是个真诚可爱的人,你们兄弟要多亲近。”
太子傻眼了,死一个老婆,就被夸了好多次,胤禔,你这是走运还是不走运啊?他现在是个友好的好弟弟,只好顺着康熙的话夸胤禔:“汗阿玛说得是,儿子谨记汗阿玛教诲。”
康熙感叹:“他是个有情有义的人,确也憔悴不少,幸而哀而不伤,不然朕就要发愁了。你们多开解开解他。”
太TM刺激人了,这个家伙,对兄弟要么瞧不起、要么巴不得人家倒霉、要么把人家当跟班儿,他哪里有情有义了?他差使照办,坏事照干,上个月跟您一直去校场,骑得了马、拉得开弓,憔悴个[哔——]
假惺惺!谁信啊!口中还要说:“儿子常与大哥说话来的,上个月听他说,还在叫报恩寺的僧徒为大嫂念经。”
康熙信啊!
康熙点头道:“他这样很好,读些经书也好敛了他的脾气,看事淡泊些。我看很有用,他如今倒是稳重不少。”
胤礽下巴都要掉了。
直到回到自己的住处,才双手兜着下巴给重装了回去。死活睡不着,半夜的时候忽然悟了,“看事淡泊些”。
康熙的本意乃是看淡点生离死别,不要当个痴情种。到了胤礽这里,是觉得另有深意,即:不要强出头,韬光养晦!可不是么,老大这一装,显得淡泊名利,汗阿玛对他的好感一下子就提升上去了。
胤礽想,他家小佛堂得快点儿修起来了。不过他不打算一回去就当个居士,却要循序渐进,不显突兀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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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定了主意的皇太子,一回家就催着太子妃动手了:“把西北的那一处院子收拾出来罢。”
淑嘉没有想到,胤礽比她还着急布置佛堂。原是说好了,开了春再布置的,年后却是被种种事务给耽搁了。心里一转,淑嘉马上应了下来:“好。一应东西都是好寻的,却有一样难办。”
“怎么?”
淑嘉决定把她早就发现的事情告诉胤礽:“咱们家里的宫女、太监,如今越发多了,总要拣一拣,哪里可靠的,放到近身,哪些偷奸耍滑的放远些。那一处院子里原有两个看守的宫女儿,我还没想好把她们往哪里放。”
“前两年不是整顿过了?”
淑嘉苦笑:“这不又来了新的么?再说,就是原先旧的——”
“旧的怎么了?”
“旧的,也只是查查有没有犯法纪的,可没管他们有没有四下长舌头。”
胤礽的脸严肃了起来:“你听到什么消息了?”
“明的没有,只是这些人,拨给咱们的时候不知道过了几道手。除了一些老人儿是汗阿玛钦点的,余下的都是……只要没有劣迹,我们也不知道。可谁又知道他们知道多少,又在什么时候会说出去什么,或是做下来什么呢。”淑嘉敢肯定,胤礽有段时间的暴躁、奢侈、混乱绝对与这些人分不开。
“先调到旁的空院子里当差,佛堂先弄出来,”胤礽决定先管当前,“只要不坏了法纪,旁的事情都能转圜。对了,明儿弘旦回来给你请安。”
“什么时辰?”
“后半晌。”
“好,我叫小厨房做他爱吃的东西。”
“看过了他,后儿你就专心把小佛堂弄出来。再在那院子里给我收拾出一处静室来。”要做就要做全套。
“我省得。”
第二天,学生胖按时而来。
又瘦了!
淑嘉非常怀疑康熙克扣她家儿子的伙食!哪怕是天天吃康师傅泡面,都不带瘦成这样儿的!
“你怎么瘦了?”
弘旦摸摸脸:“没有啊,儿子还精神了不少。许是一路骑马,更结实了。”
“走路还像鸭子一样。”
弘旦的脸红了一红:“儿子走得挺规矩的。”
怀疑的目光:“你到底怎么了?”
骑马磨的……
询问的结果是,已经不太胖的小胖子抵死不从,死活不让他额娘把他裤子给扒掉看伤处。有时候,小小男子汉的尊严是会被无视的,尤其发话的是他母亲的时候,几个孔武有力的嬷嬷一拥而上,小胖子只觉得两腿和屁屁凉飕飕。下定决心:他要长大,他要刻苦,他要认真练武,至少不能让一群中年妇女这样轻松地扒了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