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咱们常品字,说的都是书法大家,你怎么对着老八的字出神儿了呢?”
淑嘉定神一看,不由道:“字如其人,竟透着刚硬杀伐之气呢。”
胤礽拿着纸,左右歪,愣是没看出来,索性放到一边不去管了:“收起来罢。”虽然没了底线的太子觉得如果能够拉拢老八也是不坏,总比让他继续跟老大一起鬼混强。日子还长着呢,也不在此一时。
淑嘉也是无法,现在老八一切循规蹈矩,要硬说人家未来会如何如何,也未免太小心眼儿了。你总不能因为他现在还没犯的错,而惩罚人家,顶多防范一下。可又无从防起。婚,是老八还不知道什么是男女之事的时候康熙指的,怪不到他头上。
顶多,暗中拉一拉老九、老十。老十还好,可老九,真是老八的铁杆,穿一个裤筒都觉得肥的那一种。伤脑筋了……
还没想出个对策来,胤礽叫她了:“想什么呢?如今他们是还没娶上,可咱们的事儿已经了了,东西也送了,只管到时候去吃酒……不成,你到时候可不能吃酒。”
淑嘉被他看向肚子的目光弄得耳朵也是一阵烫,称得上是老夫老妻了,有时候还是会有点难为情。胤礽突然笑得露出了流氓相:“你怎么就脸红了呢?”
两人腻歪了一阵儿,胤礽熟门熟路地放手去感受一下胎动。说起没出世的孩子,准爸爸准妈妈总有很多奇诡的发散思维,从孩子的性别,说到性格,最后居然绕到了最近孕妇很多这个邪门的话题上了。
淑嘉心中忽然有点不安了:“我……现在不太方便,撷芳殿里病的病、忙的忙,你……”刚才两个人说的孕妇,除了三福晋董鄂氏,还有老五的侧室、老三的两个小老婆……反正吧,大挑都过了,秀女都指婚的指婚、发嫁的发嫁了,嘴上大方一点也没什么。
胤礽一叹:“家里的事儿已经够你忙的了,我又怎么能再弄着不知道是好是坏的来叫你烦心?实话跟你说罢,他们几个一封,我且没这个心情呢。宽心、宽心。”
淑嘉克制住了问一句:要是你一切都妥当呢?
这是个蠢问题,堪比‘我和你妈掉水里你先救哪一个’了。选P啊选,你脑子抽了才把自己跟人家妈放到对立面上去,不能把婆婆弄得跟亲妈似的,至少也要客客气气的相敬如宾啊。有本事就让他的生活里少不了自己,因为自己的存在才一切妥当,不就结了?——当然,还要让他主动意识到这一点。
一切思路在太子爷的忽然一句“再说了,挺方便的。”里,消散无影。顺手抄起个枕头来,太子妃胆气十足地冲流氓拍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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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爹娘的如胶似漆,做儿子却在凄凄惨惨。
小胖子一如天下饱受早期教育荼毒的可怜儿童一般,正在背九九表。好不容易不再是复读机了,他额娘又开始考验他的智商来了。还好,他手里抱着一份表格,就是小学一年级数学课本里出现的那种楼梯状框框表,太子妃亲制的。
嘟囔完了一遍,放下手里的本本,小胖子叹气了:“哼唧。”
色赫图氏轻声道:“主子,太子妃吩咐过了,今天得背完三遍才能歇一会儿。”学习上的事儿,她是绝对坚持执行上头吩咐的。
胖爪子一张:“五遍了!热。”
色赫图氏连忙上前给他擦汗,又叫打扇子,再叫把井水湃的鲜榨果汁取来:“用一小盅,别冰着了肚子。”
小胖子只是口上抱怨一下,喝完了,下地走两步,又老实爬到炕桌前:“还要背书。”继续背九九表。
辛苦是辛苦,回来检查的时候如果表现得好,可以被允许趴到他额娘的肚子上挨他不是是弟弟还是妹妹的家伙踹两脚。
淑嘉很绝:“你那会儿,是你阿玛给你念书听的,所以弘旦才这么聪明,现在阿玛忙了,你要做人家哥哥了,是不是要当个小男子汉?来,背一背、念一念。”
小孩子最好哄了!男人最好哄了!小男人是双倍的好哄,给够他面子,又是在周围的哥哥、叔叔们皆要上学的氛围里,小胖子成功被忽悠了。硬着头皮,维持着小小男子汉的尊严,文章再拗口,也念了,数学再不解,也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