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毕,恭送走了太子夫妇。
华善脸就挂了下来:“去打听打听,太子身边儿的奴才,都是什么来路!”他老人家本就是个滑头,隔着老远就闻到了同类的气息。所以,他本来要再说点什么的,在庆德的糊弄下,干脆就闭上了嘴。
本来是个好机会的,要知道太子一直呆在宫里,石家男丁想见他并且说说话,是非常不容易的。之前已经商议了许久,要怎么跟太子说,然后发现,索额图真是……太会找死了!频繁进出东宫什么的,密谈什么的,生怕人家不知道太子有极大势力是吧?
只好利用一些常规的时间,让自家表现得不那么结党一点。
一对祖孙想到一块儿了。西鲁特氏有些慌张地拿着一张纸,给石文炳看:“是太子妃说教妹妹写字……写下来的……悄悄让我找人查一下……”
石文炳拿过来一看,用满语写着毓庆宫里驱使之人的名字与大概情况。石文炳面色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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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有一人,对着翻腾的河水,问身边的人:“皇太子今儿是携太子妃去石家了?”
魏珠躬身道:“算日子,正是今天回门。”
“唔。”
许久,就在魏珠以为康熙撂下这一话题的时候,又听康熙轻声问道:“太子妃天天去宁寿宫请安?”
魏珠道:“是,据回报,太子妃每日清晨,步行至宁寿宫。请安毕,再乘辇回毓庆宫。”
“接着说。”
魏珠揣摩着康熙的意思,小心地报:“太子与太子妃每日闲时一并观书,琴瑟和鸣。大福晋又病了,毓庆宫里也送了对症的药……”
“嗯。”
第72章 新婚蜜月结束鸟
到娘家转了一圈儿,耗时:两个半时辰,其中,来回路途去了一个多时辰。在家里统共呆了一个时辰多一点儿,其中还包括一次象征性的设宴。真正说话的时候非常的少,淑嘉这里还算顺利也达到了大部分的目的,胤礽那里就比较纠结了。
淑嘉只是想着,毓庆宫的太监,不能说真有卧底,有那么一两个对别人有好感的是不可避免的。现在只求娘家能够查到比较危险的人物,自己这里做到心中有数,必要时可以将计就计,加以利用。
正端坐着,淑嘉突然睁开了眼睛:就算能够查到消息,传递消息进来,也是个大问题。落到字纸上是不可能的了,太着痕迹。再回娘家,大福晋或许可以找个差不多的理由,太子妃就不行了。如果她是皇后,娘家人可以按规定按日子打申请递牌子。作为太子妃,这方面的规定,一如她的大婚仪:目前没有规定!
办法或许还有一个,那就是,宫女们隔段日子可以在宫门口见一见家人。可这样,消息涉及的范围未免就太广了。俗话说得好,两个人以上知道的秘密,就不算秘密了!
淑嘉犯愁了。
胤礽那里想得就更多了。作为一个对自己极有自信的储君,他认为自己这边的人都是没问题的。不意华善公然说索额图这个不行那个不行的,胤礽难免不快。原想母族与妻族相辅相成,共同为自己办事的,现在……这是在内哄么?胤礽对华善有意见了。
胤礽陷入了沉思。
要说他可真是康熙养大的,很多时候两父子的行事、脾气,还是很像的。比如,康熙对舅家非常优容,而胤礽对赫舍里一家也是偏心异常。这两人偏起心来,那是真的选择性失明。对谁要是好了,你骂人他都能夸你‘骂得如此有创意,真不愧是我看中的人’。
好在胤礽的城府还没有康熙那么深,毕竟他还年轻。还不至于要整谁的时候,大家都不大看得出来,等你反映过来,要倒霉的人早就深埋坑底了。比如,倒霉的常宁,本来是与福全一样极得康熙照顾的,这几年不哼不哈,他就淡出大家的视线了。
胤礽的表现较之康熙要稍为直接一些,对索额图好,就不许有人说他坏话,他也听不进去。华善亏得是他老婆的祖父,他又对石家评价不坏,这才勉强愿意费心在心里驳一驳华善。
他是带着反驳的心情回想华善的话的,索额图怎么没有冲劲了?收拾明珠的时候明明很给力嘛!军事什么的……三藩……胤礽坚定地认为索额图那是老成持国。力主撤藩的是明珠,撤藩令下,三藩立反,这是事实,索额图要诛提议者,也是常情么!虽然三藩最后平了,皇帝也斥责了索额图,不过,如果徐徐图之,三藩未必会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