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记得当初看过一档科教节目,驳斥了一种说法。有人说,人类从精子开始就是处于一种竞争的环境下,跟几亿精子一道争一个机会,先到先得。其实这个认知是错误的,作为一体最大的细胞,卵子壁是很厚的,先到的那是烈士,用生命把壁凿穿之后就后续乏力了,牺牲自己,为后续的同志开辟道路。(直接注解在这里:这个说法是错误滴,感谢11同学指正,正确的请看加精栏里的评论。这种说法是某天室友在看科普节目,突然惊讶,某肉问怎么了,室友背给某肉听的。抹汗。诅咒这档科普节目。)
同样的,可以用这个来打个比方。皇位(太子)就是卵子,竞争的阿哥就是那啥啥,老大他们白目了,帮别人打开了通道,最后让老四得益。所以,不管是被拉下马的,还是拉人下马的,最后都便宜了旁人。真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三月间处分决定下来的时候,淑嘉为这一对杯具兄弟默哀两秒钟,然后她就笑不起来。
她家江先生三月里上场,没考中。本来应该是二月里大比的,但是先有国丧,然后是党争,足足推迟了一个月。江先生还是没考上,又垂头丧气回来当老师了。正好,观音保可以正式开蒙了。
江先生面有愧色:“学艺不精,实在惭愧。”石文炳认为这很正常,头发全白了、考到七八十岁的还大有人在呢:“先生不如权在寒舍教习小儿,下回再试。”江先生摇头道:“学生已经无心再考,只望小犬能有出息罢了。”言中之意,不想再提了。
淑嘉听说他来了,想向西鲁特氏申请再回去上课:“弟弟还小呢,学的简单些,我也不占先生多少时间,就是有不懂的才问。近来写的字也没个人点评。”西鲁特氏想淑嘉还有很长一段时间才会去参选,继续保持文化修养是必要的,答应了。
淑嘉高兴没几天,四月里准备过生日了,华善笑出满脸褶子地向大家宣布:“从今儿起,咱们家是满洲正白旗下了!”
靠挖!
华善向大家分发的宫门抄上明明白白写着:户部议覆,一等公内大臣都统舅舅佟国纲疏言,臣族本系满洲,请改为满洲旗下。应如所请……原任内大臣和硕额驸华善等疏言,臣族本系满洲请改为满洲旗下。应如所请,将华善等同族之人、准改入满洲册籍。惟华善正白旗下五佐领、所属文武官员、及监生壮丁甚多。不便一并更改,仍留汉军旗下。
这是……正式变成满洲上三旗了?全国最核心的权贵一部分。康熙真是看得起石家,跟他舅舅家一起批准了。
淑嘉挺怀疑她玛法跟佟国纲有什么小秘密。
西鲁特氏对淑嘉的要求更严格了,华善已经打开了缺口,她没理由不督促女儿再努力一下,以期更进一步。
淑嘉觉得她有必要跟家里人谈谈——她真不想上赶着叫人当萝卜白菜似地挑。要是不知道改成满洲旗下有什么意义,她也就白混这么多年了。
突破口选的是西鲁特氏,家庭妇女好忽悠:“额娘,怎么这些日子大伙都那么奇怪?何必那么用心?”
西鲁特氏道:“你这丫头,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拉过来坐到身边,“入了满洲旗,等你大挑的时候前程就好。”淑嘉声音闷闷的:“我才不想要那样的前程。”西鲁特氏的脸马上就变得严肃了:“你在哪里听来这样的混帐话?”
淑嘉见话音不对,抱着西鲁特氏的胳膊:“额娘~您想啊,那什么前程,攥在——”手指往上一指,“手里,是龙是凤还不知道呢……像大姐姐那样儿,过得不也顺心?谁都不敢欺负。纵使立规矩,也好过些。”真要配个腰带黄色的,他的爵位万一比娘家的还高,真是当个受气小媳妇儿了。
西鲁特氏依旧没开脸,认真地看了看淑嘉:“你也长大了,到了知道想事儿的年纪了。”
淑嘉心里一松,只听西鲁特氏续道:“还是糊涂!那能一样么?!一旦指婚,夫家也动不得你。要是咱们自己说亲,就没这风光体面。”
指婚原来是个金字招牌。淑嘉哑然。她还没傻到说:让皇帝把咱指给咱相中的人。选秀就是为了给皇帝他们家一个姓儿的男子挑老婆和小老婆的,别人没份儿,皇帝也没那个心情和精力管别人家的事儿。打这方面的主意那是找抽。
西鲁特氏严肃地说:“你老实回去,好好学规矩!”声音不大,却听得出里面的沉重含义。淑嘉心里一哆嗦,硬辩了一句:“真要叫指婚可不定成什么样儿了,万一失了手……我怎么着也不想当人小老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