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痴啊你们,咒我爹死呢吧?
秀女的问题,比起上述两件事情都次要,就放到最后来办。关于这个,胤礽也与淑嘉商议了一回,淑嘉道:“我可算是等到你这句话了。前几日看你忙,我也不好提这个事儿。这个固然没有前朝那么要紧,拖久了也是麻烦。”
胤礽道:“说的也是。”语气里很是疲惫。
淑嘉手上捧了条湿手巾给他擦脸:“皇太后祖母没心思管,旁的人都不够格儿说话。你看?”
擦过脸,胤礽有了些精神:“叫她们先回家候旨吧。等汗阿玛大安了再说。”
“你定了主意,就去禀了皇太后祖母,还是由她老人家下旨才好。我头前只是请了皇太后祖母的旨,严令宫中不许私谈汗阿玛病情,更不许走漏消息,只怕也瞒不了多久,保不齐秀女里头已经有人知道了。与其叫她们在宫里乱猜,不如放出去,出了宫心里也平静了,叫她们父母看着,免生事端。还有,传出去的那一份单子……”淑嘉把手巾交给喜鹊,坐到胤礽身边小声提示,还有一份流传甚广的小字报,上面写着很多姑娘的婚配情况。
胤礽身体一歪,靠在她身上,也小声地道:“我已经叫马齐带着吏部去整顿,办事不谨,误会上意。”
淑嘉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宵夜来了,你用一点儿再睡。”秀女的事儿就算暂时告一段落了。如果康熙好了,那就是他老人家再拿主意,如果他一病不起了,到了冬天还没好,那就大家商议好了,让皇太后盖章。
胤礽嘟囔一声,吃了点儿东西,倒头就睡。平常他的工作量也不小,这些日子尤其累,心累,感情上更累。
皇太子一根蜡烛两头烧,太子妃也不轻松。在皇太后不管事儿,宫妃们心中不安的时候,她得出来稳住场子,又不能过于活跃。
淑惠那里,她不太放心,不时派红袖去看望一下:“你们都还年轻,家里没什么积年的老人,十五阿哥还要侍疾也顾不得家里。红袖跟了我这么些年,还算稳妥,你有什么事儿,打发她来跟我说一声儿。”
红袖第二天来汇报:“主子,您再不用担心四姑娘的。十五爷心里躁,她就打发十五爷静室斋戒,为万岁爷诵经祈福。”
淑嘉:……这丫头练出来了。
除去淑惠,还有就是佟妃,淑嘉为胤礽带出话去:“隆科多忤逆母亲,已是罚了,妃母不必挂心。只是……别再出什么乱子了。”
事到如今,佟妃也只能认了。她亦曾打发人出宫,到了佟府,见到佟国维。佟国维还有些本事的,回说家中的事情已经料理得差不多了,隆科多再不会蹦跶了,让宫里自己小心,说话也要注意分寸。
其实佟国维想死的心都有了,把皇帝气成这样,单纯舅舅看外甥,也是没脸见人了。可他不能倒,他还得撑着,得度过这道难关才行。如果康熙有个三长两短,佟国维只好砍了隆科多,自己再去给康熙抵命了。
咬咬牙,佟国维加紧训诫子孙,都老实一点吧!
谁料到在这个时候,又出了一件事儿,佟国维气得险些砍人。
话说四儿被发回本家,其实就是发还本主。隆科多的岳父已经死了,现在当家的是他大舅子,后院儿里的事情却是归继母管的。四儿原先在家的时候,也是个风光人物,得老爷喜欢,自然招太太不喜。偏又有老爷撑腰,把太太噎得喘不过气来。现在好了,情敌回来了。
应该说,世上狠毒如四儿还不是那么多的。她顶多被剥了鲜亮衣服,拔了头上簪钗,打发去挑水洗衣服干粗活,完不成任务不许吃饭。咳咳,这户人家当年也是风光过的,不过现在有点败落,正缺人干活。
风言风语少不了,她居然都扛了下来。狠心的人都有信念能坚持,更何况四儿还有牵挂:玉柱。
在被管家婆子嘲笑她没指望:“呸呸,大姑爷叫亲家老太爷打了自身难保呢,你别作你的春秋大梦,还道他能来接你走!哟,你那儿子,明儿就要上路啦,唔,代父流放。你们享了那么多年的福,也该报答报答人家不是?”
四儿就红了眼,没想到玉柱真被流放了,她以为佟家能保住这个孙子的。越想越急,半夜里居然让她发挥潜能跑了出来,窝在墙根子底下,等到了天亮,去看儿子。
佟家前门后门侧门好几个门,四儿却知道玉柱不会从大门里出来,顶多是后门。跑到那里等着看儿子,这时候主人家还不知道她跑了出来。佟国维却是专程派人陪着玉柱上路的,不喜欢归不喜欢,那也是孙子,而且,还要防止他逃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