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梓赔笑,往他碗里夹菜。
方栩看着西腾璃板凳上三四个大垫子,很识相的没有张嘴问。
吃完饭后,西腾璃试图和儿子一起睡,结果被周梓强行抱走。
府里的下人望天的望天,看地的看地,扫地的张叔随手拖过一旁的厨子,满眼深情的凝视。
方栩抱着肚子蹲在地上,笑的直不起腰。
西腾璃本来很生气,可是一看小孩笑了……算了,不气了……
“你还生气啊?”周梓抱他回房后圈在怀里,“那给你打两下出气。”
西腾璃埋头,在他的脖子上不轻不重的咬了一下,然后伸出舌头,轻轻舔着那个浅浅的牙印。
“我把蜀山的那封信没藏好,被小孩翻到了。”周梓在他耳边低声解释,“跟他好好说他肯定不信,所以我才……”
“你这叫什么破主意!”西腾璃瞪他。
“这不是想不出更好的了么,反正儿子也长大了。”周梓笑的很贱很贱,“要不我们今晚再换一个姿势?”
……
“咚”的一声,屋子里有人被踹下了床。
于是这个夜晚,周府的大当家很凄惨的在书房睡了一夜……
而第二天早上,一条消息在江湖上又沸扬传来。
白道众人围剿洛棠山大获全胜,程沐风负伤逃走,生死未明。
一时间人人精神振奋,酒楼茶肆,处处都是唾沫飞扬的人在侃天说地。
有挑夫站在人群里听的入迷,一听完就赶紧迫不及待的往村子里飞奔,想着让家里的人小心点啊,千万别撞上那个大魔头。
回到屋子里,挑夫愣了一下,屋子中间坐着一个人,穿着粗布麻衣,脸上笑容憨厚。
“愣着干啥,这是我刚请的木匠师傅。”挑夫媳妇从屋子外端了热茶,“趁着最近手头宽裕,把房子修补一下,省得又叫你赌钱输了去!”
挑夫嘿嘿的干笑,讨好的从媳妇手里接过茶。
抬眼看了眼那木匠,随口道,“师傅从哪里来啊?”
“长白山那圪垯。”木匠师傅一口的东北口音。
“哦。”挑夫点头,领着木匠去看房子。
木匠师傅是个实在人,饭都没吃就去做活。
看着他一手熟练的木匠活,挑夫放了心,不是自己多疑,这年头,谁都得多长两个心眼。
村子里偶尔有媳妇婆姨来串门,见这家人的木匠活做得好,回去总会在自家男人耳边念叨,一来二去,这东北木匠的生意倒是越做越大。
见这里行情好,木匠索性在村口住了下来。
一晃一个多月的时间过去,这天木匠师傅下了工,哼着小调摸黑往家走,听着身后细碎的声音,唇边隐隐上挑。
到了一处坟地前,木匠停了脚步,冷冷道:“出来吧!”
七八个人影从身后的树林中闪了出来,将木匠团团围住。
“程少侠,主子吩咐我们来请你过去一趟。”其中一个人抱拳道。
“还是被你们找到了。“木匠师傅摇头笑,伸手从自己脸上揭下一张面具,面具下的脸暴露在月光下,显得有些苍白。
“程少侠,请。”那人又道。
“你说请,我就必须要去么?”程沐风玩味的看着众人,“听说我的脑袋,已经卖到了黄金一万两?”
“主子不是想要程少侠的脑袋。”那人一笑,“主子还说了,要我们务必对程少侠恭敬有加。”
“我怎知你不是为了钱财?”程沐风转身就走,却被众人堵住。
“若是今日你不走,那明日所有人都会知道,程少侠原来躲在这里。”那人态度依旧是恭敬,语气里却有些威胁的意思。
“你以为你们还会有命离开这里?”程沐风冷笑。
“若是之前,十个我也不是程少侠的对手。”那人话语里有些轻蔑,“只是那日在洛棠山激战时,程少侠身中毒镖,想必最近也无法运功吧?”
这句话似是戳到了程沐风的痛处,就见他脸色更加的难看。
“程少侠请!”那人又重复了一次,语气里依旧是不可抗拒。
程沐风叹气,点头答应。
“得罪了!”那人拿出一条黑带,将程沐风的眼睛牢牢蒙住,手脚也被捆住,然后人被扔到了马背上,一路疾驰而去。
程沐风肋骨被咯的隐隐生疼,胃里也被颠的恶心,于是更加的咬牙切齿,这世上果然只有小孩对自己好!师父派给自己的都是什么苦差事!被打被骂被围剿,最后还要被捆成粽子扔在马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