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凌狂点头,妈蛋你倒是快去找他决斗啊!
凤九夜手起掌落,拍裂了一张石桌。
沈小受抱着脚丫子嗷嗷乱叫。
“砸到了?”凤九夜面色变缓。
废话不然你以为老子在干吗!沈千凌咻咻倒吸气,要是骨折我跟你拼命!
“早些休息。”凤九夜起身往外走,“我会尽早带你回总坛,到那时,你自会见识到我圣教是如何金碧辉煌!”
……
槽。
激出反效果了!
沈千凌苦逼无比坐在床上,托着腮帮子叹气。
谁要跟你早日回魔教了,我是想让你去找那个谁谁谁决斗啊!
不过话说回来,十几天都不来救老子,还敢说自己是大侠!
沈小受把枕头当成那个谁谁谁,压在屁股底下蹂躏了一番!
非常幼稚但是又非常愤怒!
两日之后,小五向秦少宇禀报,说孙大这几天一直在各个城门晃悠,应该是在查何处的守卫最松懈。
“留点破绽给他看。”秦少宇道,“不要太明显。”
赵五点头领命。几日之后,孙大便向凤九夜回报,说驻扎在北城门官兵由于头领不在,所以盘查极其敷衍了事。
“有没有追影宫的人?”凤九夜问。
“已经撤走了。”孙大道,“秦少宇这几天改变部署,抽调了一大批人天天出城搜寻,想来也是急了眼。”
“我要的东西呢?”凤九夜问。
“在这里。”孙大赶忙将一个小包袱递过去,“里头都是易容所需之物。”
凤九夜点头,“准备一下,我们明晚出发!”
若是追影宫暗卫已经不再守城门,那易容被识破的可能性便几乎没有——毕竟如果单是官府那一堆草包,就算是将脸凑到他们跟前,估计也发现不了。
第二天的琼花城依旧风平浪静,沈千凌心不在焉嚼猪蹄,凤九夜递给他一杯酸梅汤,“消暑。”
沈小受在心里叹气,接过来兴致缺缺喝了两口,然后就吧唧一头栽在了桌子上,惨烈晕了。
凤九夜打横抱起他,将人放在了床上。
沈千凌迷迷糊糊睁着眼睛,脑袋里像是灌了水泥,只是一直看着他,却连胳膊都没有办法抬起来。
凤九夜解开他的腰带,将衣服脱了下来。
沈千凌眼眶泛红,身体有些颤抖。
“这么怕我碰你?”凤九夜冷笑。
沈千凌闭上眼睛,心里满满都是厌恶。
凤九夜抖开一个包袱,从里面拿出一身女装,套在了他身上。
沈千凌身子骨本来就纤细精巧,皮肤又白,因此外人看来也并不会觉得有何异常。
换好衣服后,凤九夜又取过一个白瓷瓶子,在他脸上涂了一层凉凉的药膏,俯身仔细帮他贴面具。
沈千凌昏沉沉想,这是要带自己出城?
耳边一片嘈杂,想睡却又睡不着,头疼欲裂胃里翻腾,似乎只是一张嘴就能吐出来。
“教主。”孙大敲门,“可要现在出发?”
凤九夜坐在镜前,又整理了一下面具,转身已然是中药铺子里店小二的模样。
夜色渐深,一辆简陋小马车驶出中药铺子,向着北城门一路而去,在青石板上留下一串浅浅车辙。
“停下停下。”城门口的守卫原本正坐在一边打盹,听到有动静后,纷纷打着呵欠站起来,“谁要出去?”
“回官爷,是我啊。”孙大掀开车帘跳下来,“济仁中药铺子的孙老板。”
“哦,是你啊。”官兵指指马车,“里头还有谁?”
“是小人的贱内。”孙大道,“原本说好要去给一个本家叔父做寿,偏偏好巧不巧在这阵子染了风寒,幸好也不严重,在马车里睡一夜约莫也就会没事。”
“检查一下。”官兵敲敲车轮,大声道,“这位大姐,得罪了。”
“没事没事,尽管检查。”孙大主动掀开车帘。沈千凌面朝天躺在一张床上,由于易了容,所以看上去就是一个面色蜡黄的病妇,姿色平平眼神黯淡,任谁也不会把他和名动天下的沈公子联系在一起。
凤九夜坐在车夫的位置,一直就没说话,手却不动声色暗暗握紧马鞭。
沈千凌虽说动弹不得,耳朵却还能勉强听到动静,自是无限期望秦少宇能突然出现。
“行了行了,出去吧。”官兵放下车帘,“放行!”
凤九夜松了口气,驾驶马车出了城。
沈千凌心底绝望,轻轻闭上眼睛。
一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微微有些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