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裕叹道:“其实想要一个黑发黑眸的古典美人,又何必如此涉险。”
普鲁斯没应,之后说:“通过他所说的鱼调查,看看会有什么结果。”
秦裕知道自己说了也没用,只得不再劝说。
再说,普鲁斯并不是荒唐君主,要是他再多说,说不得会让陛下不高兴了。
这般一折腾,时间已经很晚,普鲁斯上了床睡下,但是却睡不着,脑子里全是那个omega,身体里的血液似乎都流得更快了,带着alpha信息素,欣喜雀跃,想要征服那个让他心醉的omega。
他在心里念了一遍“洺加”,心想,他可真像一幅水墨画,黑白分明,意境悠远。
身为一个帝王,还不是昏君,自然不会简单就受欲望驱使,所以,普鲁斯虽然的确为洺加着迷,这种着迷带着alpha和omega之间的宿命一般的一见钟情,但接下来的数天,他都没有去理睬洺加,直到飞船通过了圣痕跃迁空间站,再过几天就能到达白鹭洲。
洺加知道自己已经在监视之下,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这个坐牢的滋味除了没有自由外,比他之前的日子好太多,他可以洗澡,有柔软的衣物穿,按时有饭吃,有舒适的宽大的床铺。
他大多数时间在睡觉,其他时间中的大部分时间在哭泣,除此,就是茫然地发呆,在有人进入房间时,他就像只被吓坏的小动物,生怕会遭遇危险,时刻警惕着。
从被关进来,他的日子虽然好过了,但身体却开始不好,他在第二天就开始发低烧,不过他自己没有察觉,看守他的人也没有察觉,低烧不断持续,让他整个人软绵绵的,即使不装,也的确是可怜不已。
在飞船通过跃迁空间站,到达了白鹭洲外围空间站后,洺加的低烧便发展成了高烧。
他每天大部分时间在睡,所以最初无人发现他的异常,是看守为他送饭,他两顿没吃,不得不叫醒他的时候,才发现他病了。
面颊绯红,埋在被子里,不省人事。
☆、第十九章
洺加被关进六号间,因为要思考和打算的事情太多,他实在没有余力去过分关注自己的身体。
他在前往切尔诺探望丈夫的途中被俘虏,从这一刻开始,他的人生就走上了一条他以前从没有想过的道路。
这种生活的反差和突如其来,让洺加在最初只剩下恐慌和茫然,一时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被俘虏了几天之后,他也只想的到以后要好好活下去,却是不敢奢想能够依靠自己的能力逃回国去。
遥远的宇宙距离,两国又一直处在敌对的战争状态,再说,他还是被严密看守的俘虏。
在这种情况下,依靠一己之力,怎么可能回得去。
在西伯莱的房间里醒过来时,洺加当时要逃回国的想法也只是很淡的想法而已,比起是这种想法驱使了他的行动,不如说是逃离原来危险处境的本能驱使了他的一系列逃脱行动。
直到他安全地完成了一系列逃脱行动后,他才有了一定的自信,也许自己是可以将逃回国作为目标的。
只是,上了月桂号后,他就被仇恨蒙住了心,突然将目标改为刺杀帝国皇帝了。
而他的一切行为与其说是经过精密筹划而取得了很好的成果,不如说是运气占据了一大半。
但是,在头上顶有帝王光环,带着一个大国气运的安萨皇帝与他对上的时候,他的那些运气值就瞬间被压到了最低,不仅没能刺杀成功,还被再一次抓住了。
躺在床上,洺加将脑袋埋在枕头里,将被俘虏后的事情仔仔细细地想了,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想要仅凭运气是做不成大事的。
这大事包括逃回国和刺杀安萨帝国的皇帝。
他要想的上策,便是既能刺杀安萨皇帝又能在之后逃回国;要是这两件事不能鱼与熊掌兼得,那么,刺杀安萨皇帝也要排在逃回国之前。
如此一来,他的行动就不再是瞎撞了。
非有既定目标不能成事,以前生活安逸,在心里对什么都抱有嘲讽和自以为是的洒脱心态的洺加,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完全没有了嘲讽世事和世人的心情和心力,也洒脱不起来了。
他以前没有想过自己能够走上刺杀国家最高元首的道路,要是想到,他也不会认为自己能够成事。
这种杀手,可是需要最坚定的意志力、一往无前的决心和缜密的思维的,这些要素,他一样也不具备。
但现在,这却实实在在成了他的目标。
也许是生来身体有异,洺加从没有进入过发情期,所以这次发烧,他开始没有察觉,之后察觉了,他也没有想到这与发情期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