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成,这是郑泽父亲留下的房子,我们自然该有一份!想赶走我们独占?告诉你,没门!”涉及到房产和财产,钱同顾不得害怕,立刻叫嚷出声。
赵成一把抓过钱同的衣领,手指点着他的鼻子,恶狠狠道:“别给老子提什么郑家,再给你一次机会,带上那两个老不死的,天亮就给我滚!别再赖上门,否则老子找人卸了你两条腿,把你媳妇弄进黑窑!”
钱同被当面威胁,换成以往早就腿软,今天却有些邪门,心里像是有一团邪火,就是不想让赵成得意。
“你也别太得意,姓赵的,你暗地里开赌场放高利贷,害了多少人,真当我不知道?当年郑家老三在工厂里忙得不着家,你又是怎么和我姐勾搭上的,我全都看在眼里。趁着事情闹大,你安排人去工厂打伤郑家老二,我也是一清二楚。你现在在海市算是有头有脸,最好别惹急了我,否则我都给你抖出去!当初郑家被骂成过街老鼠,我让你也尝尝滋味!”
两个男人活似两只斗鸡,瞪着眼睛喘着粗气,钱佳和王玲也吵嚷起来。
钱父钱母夹在中间左右为难,都有些后悔,怎么不在钱佳和钱同刚闹起来时出面,否则事情也不会到这个地步。
屋内闹得厉害,谁都没有发现,窗户已经洞开,一个身材修长的青年站在窗外,掌心相对,中间悬浮一枚玉牌。
随着青年的动作,玉牌上浮现暗红色的纹路,大团阴风呼啸而出,席卷入室内。
冷风呼啸而过,室温陡然降低,落地灯发出呲呲声响,灯光频繁闪烁。
赵成和钱同正抓住对方的领子,察觉情况诡异,不约而同放开手。钱佳和王玲也不再对骂,被阴风刮得睁不开双眼,惊慌地后退数步,一直抵到墙边。
将郑恩送入室内,颜珋手捏法印,一条条黑色的绳索从玉牌中飞出,缠绕过整栋屋宅。小狐狸安静趴在他的脚边,大尾巴轻轻扫过,似银绸漾起轻波。
待颜珋布置完一切,庚辰从夜色中行来,手中长剑并未出鞘,却萦绕凶兽戾气,腾蛇、穷奇和混沌浮现虚影,只要他稍动心思,即会咆哮而出,化成剑气,撕碎面前的所有威胁。
“解决了?”颜珋转过头,看一眼缠绕在剑身上的戾气,开口道。
庚辰颔首,手中绽放一团灵光,长剑很快隐于前臂。
“确定是只蛊雕?”颜珋抓起小狐狸,一下下挠着它的下巴。满意他这些日子的表现,又取出一枚妖丹送到他的嘴边。
“确是,不过血统不纯。另外,我在附近找到这个东西。”庚辰祭出一团青光,光中包裹一块漆黑的木雕。由于年深日久,木头已经朽败不堪,仅能依稀辨认出,雕的是一头猛兽,至于是虎是豹,那就不得而知。
“巫蛊?”颜珋诧异挑眉,取过残破的木雕,笑道,“没想到还能见到这种东西。”
“此物存世至少千年,其上咒力已失,不过内中有妖骨,仍能聚集邪祟和阴气。”庚辰指了指被黑暗包围的钱家,“这种邪祟最喜心恶之人,促使家宅生变,轻则血亲不和生出龃龉,重则酿成血案,人死后定成恶鬼。”
“恶鬼啊。”颜珋微微一笑,手指隔着青光点在木雕上。
残破的木雕突然开始抖动,木屑纷纷落下,半片漆黑的骨头从中挣脱而出,不断撞向光壁,骨中更发出一阵尖啸,砂纸摩擦般刺耳。
“没想到能生出妖灵。”颜珋笑意更深,当即改变主意,没有将妖骨粉碎,而是祭出一道龙气,将妖灵生生抽出,困入银铃之中。
“正好用来祭炼鬼火。”指尖敲敲银铃,颜珋对庚辰笑道,“填入妖灵的鬼火,我仅在刑天那里见过。不过这妖灵道行一般,实在有点可惜。”
“你要祭炼刑天鬼火?”庚辰蹙眉。
颜珋收起银铃,又像是没骨头一样靠在庚辰身上,下巴搭在他的肩头,笑道:“你放心,只是祭炼所用。哪怕我想做点其他的,也找不到刑天那样的神将。”
庚辰扫他一眼,随即将目光转开。在颜珋撇了撇嘴角,以为他仍是不赞同时,开口道:“随你。”
“不反对?”颜珋斜眼道。本有些粗鲁的动作,他做来却透出一股诱人的韵味。
“为何要反对?”庚辰反客为主,单臂环住颜珋的腰,将他捞到身前,低声道,“有我在,你自可随心所欲。”
颜珋笑了,环住庚辰的后颈,下巴微仰,在他耳边道:“此间事了结,再同我去三楼饮酒,不醉不归,如何?”
庚辰目光微凝,瞳孔闪过一道金光,手臂收得更紧。
小狐狸早从颜珋怀里飞落,看到这一幕,立刻举起两只小爪子捂眼。老祖教育过,非礼勿视。他很乖,随时随地牢记教诲,以免被龙教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