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道:“脸不代表一切!”
“对,额头代表一切。为了他额头上的红太阳,别说我今天是个人,就算不是个人,他也一样能喜欢得死去活来吧?那是不是我又有什么关系?为什么非要是我?!”
翡翠道:“因为你和他朝夕相对,因为你对他舍身相救,因为你让他情难自已。”
So what?
潘挺疲倦地揉了揉眉头。
很显然,这场对话除了让他们更了解彼此的立场有多么遥远之外,什么作用都没有。
仍是各执一词,固执己见。
“你和造子不是有话要说吗?继续吧。”他见翡翠张口欲言,截断道,“我现在只考虑怎么尽快升级世界,然后回家。”
潘挺重新回到海边,发现一望无垠的海岸线被密密麻麻的帆船遮盖,伊卡露的木屋被淹没在一顶顶漆黑的帐篷里。
帐篷搭得非常简易,用一根粗木做柱子,细木架在粗木的头上,然后把布扑在上面,垂挂下来,就像伞面延伸开来的大伞。
晚饭时分,帐篷中的人陆陆续续走出来,在空地上生火做饭。
潘挺用隐身术穿梭在袅袅炊烟中,却始终没有见到想要见到的人。
56神地国(中)
那些人统一着装,柔软的衣料紧贴着身材,肚子大不大,屁股肥不肥,一目了然。但他们完全没有这方面的烦恼,个个宽肩窄腰,翘臀长腿,再加上俊美的面容,哪怕冷冰冰的不说话,也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这样的美色,三大种族中只有冰雪族。
正如伊卡露所言,冰雪族在短短百余年中发展出了等级制度。连吃个饭也有三六九等的礼仪,衣服上挂着贝壳的先坐着吃,没挂贝壳的站着等他们吃完,才能坐下来。
潘挺看了一会儿,就没了兴趣。再美丽的人,要是死气沉沉的毫无生气,也和木偶没有差别。
“呜——”
高坡上突然响起类似于号角的声音。
正在吃饭的冰雪族纷纷站起来,眺望大海的方向。那里,一排细碎的小黑点正从海平线上接二连三地冒出来,很快连成一片,像漂浮在蓝海上的黑色小线段,慢慢地逼近,慢慢地显出船队的本来面目。
冰雪族很快集结几拨人,上了停泊在海边的帆船,扬帆起航。
等离岸的船和远归的船迎面相对,交叉,再背道而驰。
离岸的离岸越来越远。
回归的渐渐靠岸。岸上留守的人抓住缆绳,拴在木桩上。船员们从船上下来,抬着一筐筐的海产品。
这么富有生活气息的画面让以为他们去海上探险的潘挺心中十分复杂。
浓烈的腥味萦绕在岸边。
冰雪族从帐篷里搬出一个个木箱子,打开十个,将海产品分类装进去,再关上。
潘挺本来对他们的行为失去了探究的兴趣,见他们一个个神情凝重的样子,才凑过去看。那些箱子里装着一个个滚圆的草笼子,里面依稀有东西滚动。潘挺跟着箱子开开合合了一路,才能确定草笼子里面的确有个拳头大的奶白色的动物,那东西会喷冷气,想来是冰雪族用来保鲜的。
没想到冰雪族的发展方向竟然是开发利用——这样的动物显然不是冰雪族发明的,也不是自己,唯一的可能就是……
想到那个名字,潘挺下意识地刹了车,阻止自己的思绪蔓延。反正这就是什么动物,是谁创造的,对眼下寻找伊利安母子一点作用都没有。
他原本想随便抓个冰雪族人打听,又想到另一个途径,回到空间,找到不自觉靠向屏幕的造子,问它伊利安母子的下落。
自从和翡翠勾搭之后,造子对世界的掌握就完善了,很快给出答案:“他们在神地国,母亲在王宫,儿子在……王宫外面。”
“送我到伊利安的身边。”潘挺毫不犹豫地说。
虽然潘挺设想过伊利安可能遭遇的种种困境,可是突然掉到水里,还是让他大吃一惊。河塘有点深,河底泥沙浑浊了水,阻碍了他搜人的视线。
潘挺回想他现有的技能。隐身、治愈、瞬移、读心、操控、大力士变身和变化……没有哪一个能解决眼下的问题。他懊恼当初没有选择透视。
尽管如此,他还是在水里摸了一圈又一圈。
期间,造子用行动表达它弃恶从善的决心,拿了一篮子的水果对打捞人员进行了亲切的慰问和深切的祝福,并给了他一个虎躯一震的好消息。
“伊利安还活着。”它说。
潘挺气愤地拍打水面,“别告诉我他变成了一条鱼,游到东又游到西,活得自由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