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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世(34)

耿颂平道:“我看是脑抽。”

仲世煌瞪了他一眼。

从小到大,耿颂平和刘汉思就合不来,三人从不在一块玩,有时候还暗地里拔河,拼命拿好东西吸引自己的注意力。

仲世煌目光瞟到温故身上,温故吃完大饼正擦嘴。

说起来,现在又加了个赵树青。在冷寂的夜为哭泣的他煮鸡蛋,在生死关头抓住他的手,虽然吸引注意力的方法很另类,但效果杠杠的。像现在,耿颂平还站在这里,自己胳膊腿都疼着,最需要的是睡眠,可眼睛忍不住地往旁边看。

仲世煌都觉得自己有毛病。

温故回头看他:“怎么了?”

“……你嘴角粘着饼末。”仲世煌盯着他的嘴唇,眼神深邃,声音暗哑。

温故抬手擦了擦,没擦到什么。

仲世煌心怦怦直跳,情不自禁地抬起手……

“小心!”耿颂平在千钧一发之际,接住差点从床上掉下来的仲世煌。

温故:“……”什么情况?

仲世煌:“……”两张床怎么离得这么远?!

耿颂平:“……”一定是他太累眼花,两个男人之间怎么可能会泛起粉红泡泡?

吃饱喝足,仲世煌和耿颂平终于提起正事。

“那个人怎么样了?”仲世煌声音低沉,每个音节都透着股冷冷的杀气。

温故惊讶地看他。他见过仲世煌很多面,嗷嗷哭的,哇哇叫的,哈哈笑的,却没见过这样冷酷的。

仲世煌察觉他的错愕,扯了扯嘴唇,神色稍缓。

耿颂平道:“酒精超标,他一口咬定自己是醉驾,撞车是失误。我调查过他的背景,暂时只知道他叫胡胜才,本地人,在一家木材加工厂当司机。那辆车就是他们厂厂长的,这次是去锣鼓村送东西给厂长的母亲。”

仲世煌道:“和姓陈的有没有关系?”

耿颂平道:“陈发是Y县人,这几年只来过Z镇两次,都是探望儿子,应该没有关系。”陈发就是造成仲国强和刘晓玲车祸身亡的司机。

仲世煌沉吟:“那谋杀案呢?”

耿颂平道:“已经确认后山就是案发现场,陈发被扭断脖子致死,手法十分干净利落,双方没有过多纠缠。其他还在查。”

仲世煌思索片刻,突然道:“这两件事会不会有联系?胡胜才会不会是杀陈发的凶手?”

耿颂平道:“凶手手法干净利落,需要极强的心理素质、技巧和力气,如果胡胜才是凶手,那他的背景一定非同寻常。”

“看他撞车的疯狂劲就知道他在杀人方面有很强的心理素质。”

“当时他喝了酒,酒壮怂人胆。”

仲世煌道:“那孩子有消息吗?”

“还没有。”

“继续查。”

刘汉思八点多才赶到,一手提着十四寸小行李箱,一手抓着大衣,行色匆忙,一进病房就带里一阵冷风。

仲世煌猛然醒过来,皱眉看了看坐在另一张床上,捧着书看的温故,慢慢坐起来,喝了口水道:“表哥,怎么这么晚还赶过来?”

刘汉思放下箱子,整个扑倒病床上,伸手去摸仲世煌的额头。

仲世煌身体往后让了让,哭笑不得:“我是出车祸,不是发烧。”

刘汉思讪讪地收回手:“好端端的怎么会出车祸?你知不知道我收到消息之后快急疯了!”

看着他焦急的神色,仲世煌放缓口气:“我没事。”

刘汉思道:“人抓到没有?”

仲世煌不想多说,淡然道:“司机酒驾,当场就去警局了。”

刘汉思嘀咕道:“怎么这么倒霉,你也是,姨父姨妈也是。”

仲世煌眸光沉了沉,眼角看到温故看过来,身体连忙往刘汉思的反方向挪了挪:“都过去了。”

“没有过去。”刘汉思抓住他的手,“你受了伤,我心痛得要死。”

这样的肉麻兮兮的话,他和刘汉思以前没少说。他们一个在国内一个在国外,长年累月见不到面,通过一条电话线互相调侃是常事,可是想到温故在旁边看着他,仲世煌就莫名心虚。

他又朝旁边看了一眼,见温故仍聚精会神地看书,突然有点不是滋味,好似自己的一切都引不起对方的兴趣。

“树青。”他提高嗓门。

温故扭头看他。

仲世煌本想让他给刘汉思倒杯水,但对着那双纯净的眼睛,心里的喜爱如喷泉一般噗噗噗地冒出来,话到嘴边就变成:“你渴不渴?让表哥给你倒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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