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道者被他说得脸一阵白一阵红。
到底是洪婆脸皮厚,冷笑道:“你们呢?你们在这里呲牙咧嘴装腔作势又为什么?”
“为了炼制一个新的乾坤荡秽鼎!”温故说话掷地有声,“我们来此,乃受主人之托。我想他也想不到,自己的洞府还受他人管辖。”
洪婆面子实在挂不住了:“仅凭你一面之词,如何采信?”
温故指着青宵道:“他是黄凌之徒,我是他的道侣。你又是谁?有何资格再此胡搅蛮缠?”
“黄凌道侣?”洪婆怔住了。
温故尽量忽视来自身边的灼热目光,冷声道:“莫非此事又要经过你恩准不成?吾等业已飞升,本不该插手凡间事,但黄凌是我道侣,他家既是我家,你若再在我家门前徘徊,就休怪我不留情面。”
话说到这份上,脸已经被撕得粉碎。青宵是黄凌徒弟,洪婆还能仗着长辈的身份管教一通,但温故自称黄凌道侣,又是仙人,话的分量自是不同。
洪婆等人再不甘心,也强词夺理不出来。
看着他们气冲冲离去的背影,青宵和白须大仙大力鼓掌。
温故干咳一声道:“我适才是不是说得太过火了?”
青宵道:“师娘字字句句皆至理名言,一点都不过火,简直恰到好处,恰如其分之极!”
温故瞥了他一眼:“师娘?”
青宵躲到仲世煌身后。
仲世煌也正不爽:“黄凌的道侣?”再多人跟他说,他就是黄凌,黄凌就是他,他依旧没有黄凌的记忆,无法将两人混为一谈。听到温故说自己是黄凌的道侣,他心底又酸又苦又愤怒。
温故如何不知他心中所想,机敏地说:“是仲世煌的道侣。”
仲世煌道:“我刚才听到的不是这样。”
温故道:“罚我回去写一百遍温故是仲世煌道侣如何?”
“那倒不必,一遍就够,以后贴在我们家的门上。”
温故:“……”
白须大仙看两人打情骂俏,干脆把青宵拉到一边去解门上的禁制。
青宵虽然吸收了青混沌火,但使用尚是首次,倒有些紧张,将青火缓缓送到门前。只听“嗤”地一声,门环上进来爆出两点火光,随即落在地上,灭了。
青宵试着推门,门应声而开。“成了。”他大喜,正回头,门内就闪出一道身影,手指在他脑袋上轻轻一点,青宵就像风筝般被送了出来。
白须大仙忙拿出一面镜子,朝门的方向一照。一道白光自镜中射出,那道身影甩袖,白光又被挡了回来,射回镜中。白须大仙承受不住推力,后退七八步方停。
所有事情都发生在眨眼之间。
等温故一剑劈出,已经迟了一步,那身影从门里出来,悠然地望着持风雷之势劈来的暮海苍月,嘴角微微勾起:“看在你们千辛万苦将我救出的份上,”他手指夹住闪电轻轻一转,电就被送了回去,“这次,我放你们一马。”
暮海苍月被电轻击了一下,温故一个后空翻回到仲世煌身前。
“翁于桥?”仲世煌皱眉,眼底闪烁着浓烈的杀意。
“他是乔奣!”白须大仙喘了口气,“怪不得你消停了这么多年,原来被黄凌关在这里。”
乔奣与翁于桥的打扮截然不同,脸大大方方干干净净地露出来,稀世柔美,加上阴郁的气质,如怀才不遇的世家公子。
看到乔奣的刹那,白须大仙脑中转过许多念头,最后有一条清晰地浮现了出来。“黄凌是你杀的?”
乔奣摊手:“他太不合作。我只是想借一借他的紫混沌火,他就要死要活地闹,像个孩子一样。”
青宵激动道:“你竟然杀我师父!怪不得我师父历劫前化出分身,让我速速离开蓬莱!”所以洪婆等人驱逐他时,他毫无异议地走了。
乔奣道:“你太令我失望。亏我用托梦大法告诉蓬莱的修道者黄凌身殒,让他们带你来开门,没想到你对你师父的死活不闻不问,自顾自地跑了。”
“师父早已通知我历劫,只是没想到竟然是因为你……”青宵一直以为黄凌是炼制的时候不小心出了事故,没想到竟然是杀人案!
乔奣道:“也罢。不管过程如何,结果总是美好的。”
白须大仙道:“你怂恿闫爻炼制魔鼎,就是为了引我们来此,打开洞府?”怪不得他化身翁于桥四处行走,而不是那个人人都知道的二明。因为他那时候用的是分身,法力极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