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灏亨道:“说说你的看法。”
司徒笙边站起来边说:“既然是解救人质,那么再多的看法也改变不了英励勤即将采取的行动。”英励勤发给他的短信里说,绑匪又寄了一封信给他,还是冒充银行账单寄来的,让他去一个山里的废弃养殖场解救人质。
英灏亨仍像大爷似的坐着,好似在短短几十分钟内,屁股与椅子已产生了深厚的感情,一点都不肯挪动:“你觉得这是陷阱?”
司徒笙摇摇头道:“不好说啊。”
英灏亨道:“你到底在垃圾场里挖到了什么?”
对英励勤,司徒笙是遮着掩着,但对英灏亨,却纯属“逗你玩”,吊够了胃口,就直接给了答案:“我在赎金里放了追踪器。四万块直接进了垃圾场,无人发现,三万块被三个不同年龄、不同职业、毫无瓜葛的人捡走了,剩下的一万块,追踪器被丢在了垃圾桶里,钱不见了。”
英灏亨道:“那个人或许只要一万块?”
司徒笙无语地看着他,手指点了点站在不远处眼巴巴地等待结账的老板。
“或者,他根本不是冲着钱来的。”英灏亨视若无睹,自顾自地说,“他是冲着英励勤?”
司徒笙道:“如果我没有看错,你脸上的这种表情应该叫做幸灾乐祸。”
英灏亨开心得毫不遮掩:“你看得很准。”
司徒笙道:“我突然觉得你的嫌疑很大。”
“哦?”
“第一,你知道朱维恩和英励勤的关系;第二,你有钱、任性,具备雇人干坏事的条件;第三,你讨厌英励勤;第四,你讨厌英励勤;第五,你讨厌英励勤;第六到第一千,还是你讨厌英励勤。”
英灏亨摸着下巴道:“被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这件事应该由我来干最适合不过了。”
“可惜不是?”
“真是太可惜了。”
司徒笙夸张地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好。”
英灏亨道:“你不希望是我?”
“当然。”
英灏亨笑起来,眉眼弯弯,眼底透着几分甜蜜的陶醉。
司徒笙道:“如果是你干的,你父亲为了保护你的名声,一定会粉饰太平,把这件事压下去。到时候,作为知情者的我,揭秘者的我,破坏者的我,将毫无疑问地被他灭口。”
英灏亨终于站起来,伸手搭住他的肩膀,无比认真地保证道:“放心,如果我要雇人干坏事,一定雇你。”
“……”司徒笙咂着嘴品味这句话,竟有些感动,“这句承诺动听得好像甜言蜜语。”
英灏亨:“……”你真的能分辨什么是甜言蜜语吗?
英励勤发来的地址就在Z县后的群山中,山路崎岖也就罢了,地图还不好使,英灏亨和司徒笙一路走一路问,还是走错了路,反倒是英励勤不知怎么找的路,竟赶在了他们前头。
等英灏亨和司徒笙终于开入正确的山道,顺着盘山路慢慢地往上挪动时,英励勤就在高于他们海拔五十多米的地方。
司徒笙从车里探出头,朝上面瞄了一眼,正好看到英励勤的车子从上方一闪而过。
“我看到他了。”司徒笙说。
英灏亨自觉地松了松油门。
司徒笙望着比走路快不了多少的车速,无语地说道:“如果闭上眼睛,我会以为自己坐的是牛车。”
英灏亨道:“很多人闭上眼睛后坐的是灵车,你应该知足。”
司徒笙:“……”他再困也不想闭上眼睛了。
第41章 第九局 你是他最好的朋友。
两人默默地“爬”了会儿山路。
一双眼睛盯着窗外,时开时闭地打着瞌睡的司徒笙突然“咦”了一声。
英灏亨眼睛飞快地朝着两旁扫了一眼 ,沉声道:“不管你看到什么都不要说出来。”山里寒气森森,随着天色越来越暗,山里阴郁之气集结,静得吓人。他开始加速。
“我不是看到了什么,而是没看到什么。”他趴着车窗,仰望着山顶的方向,嘀咕道,“很久没看到英励勤了。”
英灏亨道:“可能被树遮住了。”
“树能遮住的也只有那一段路……难道他已经找到人了?”司徒笙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半天无人应答。
司徒笙神色凝重:“开慢点。”
不用他说,英灏亨也减慢了速度。虽说他和司徒笙的身手都不错,但是在这种黑漆漆阴森森容易中埋伏的地方,再厉害的人也可能在阴沟里翻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