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笙困极了,懒得反驳,扯过被子,随意盖了盖,就抱着枕头呼呼大睡。
英灏亨本想洗个澡,看他睡得香甜,竟受了蛊惑似的,脱了外套就往床上一躺,没多久也迷糊了。只是他从小有认床的习惯,陌生的气息让他无法安心入眠,每过一个小时就醒一次,每次醒来都要看看躺在旁边的司徒笙,如此折腾直到天光大放才真正入眠。再醒来,日上三竿,外头炽热的光芒耀眼得连厚窗帘都遮挡不住。
他支起身体,盯着旁边小床上鼓起的被子看了半天,才起身进洗手间洗漱。过了一会儿,他出来拉司徒笙的被子。
司徒笙下意识地跟着被子走,直到半个身子从床上滑下来:“你干吗?”他从被子里钻出头,没好气地问。
英灏亨问:“你带洗面奶了吗?”
司徒笙茫然地反问:“什么?”
“没洗面奶怎么洗脸?”
司徒笙想从他的脸上找出开玩笑的痕迹,很快失败了:“你去洗手间,打开水龙头,然后把水泼在脸上,揉揉眼睛,就洗好了。”他一边说,一边抢过被子,打算继续睡。
英灏亨显然不想让他如愿,一把掀掉被子。
司徒笙蹬着腿呻吟,睡眠不足让他生不如死。
英灏亨看着他撅着屁股在床上蹦跶,莫名地移不开视线,半晌才道:“你跟我回家。”
“帮你挤洗面奶吗?二少爷!”司徒笙捞起枕头摔过去。
英灏亨接住枕头,微笑道:“方案通过。”
“……”
两人打车回英灏亨的别墅,司徒笙在车上又打了个盹,下车的时候脸色总算好看许多,颐指气使地点餐:“今天我要吃日本料理,一份刺身,一份牛肉火锅,要西川东路的樱花家。对了,指明水蜜桃送外卖。”
本不打算接话的英灏亨忍不住道:“水蜜桃是谁?”
“店花。”
“……”
司徒笙无语地盯着面前的黄瓜、肉松、米饭。
英灏亨从厨房的柜子里拿出海苔递给他:“包一包就是寿司了。”
“我要吃刺身。”
“寿司也是日本料理。”
“我要吃牛肉火锅。”
“先低头看三分钟自己的肚子。”
司徒笙怒敲碗。
英灏亨以为他要发飙,做好应战准备。
司徒笙一仰头,悲愤地呐喊:“好歹给块豆腐乳吧!”
英灏亨想了想:“酱油拌花生酱怎么样?”
“……”
吃完饭,英灏亨带司徒笙刷牙,洗脸。
司徒笙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我吃饭前已经刷过洗过了。”
“又脏了。”
司徒笙:“……”这才几分钟,你家盖在垃圾场上面吗?
不愿因小事起无谓争执的司徒笙再次刷完牙洗完脸,准备拍屁股走人,却被英灏亨塞进车里。
司徒笙挑眉:“别以为这样就可以把爆胎的事一笔勾销。”
英灏亨一脸无辜:“好像有这么一回事。”
司徒笙:“……”
英灏亨见司徒笙没系安全带,立刻伸手过去。
司徒笙大爷似的坐着,任他伺候。
英灏亨道:“张维朝随时可能找上门来。”
“……”
司徒笙低头检查安全带系得牢不牢靠。
英灏亨将车驶入市中心又驶出市中心。
司徒笙道:“你好像开错路了。”
“没错。”
“……你可以找个地方把我放下吗?回家的路我认得。”
“你不想知道当年的真相吗?”
司徒笙道:“你去接你妈妈?”他记得他对江诚业说过,他妈妈今天回来。
“嗯。”英灏亨单手从汽车扶手箱里拿出一瓶香水,“这是我妈妈喜欢的味道。”
司徒笙拿着香水,错愕地说:“你和你爸关系很差吗?”
英灏亨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皱道:“为什么这么问?”
司徒笙晃了晃香水瓶,道:“你好像在怂恿我……咳,博得你妈妈的好感。”
英灏亨品味出他的言下之意,脸立刻黑了,一把抢过香水,丢到后车座。
司徒笙:“……”
英灏亨这年纪前不着叛逆期,后不着更年期,应该是躁郁症吧?
去机场的路上出了一起交通事故,堵了会儿车,到机场的时候已经晚了。英灏亨的母亲已经赶去医院看江诚业,只留了个秘书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