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揭穿的司徒笙一派从容:“我一般形容自己为‘收费的阿拉丁神灯’。”
祝夫人道:“你本事这么大,应该都已经查清楚了吧?”
司徒笙道:“还有一点细节,需要祝夫人补充。”司徒笙早从祝老板发现儿子不是亲生的也没有和老婆撕破脸这点看出这对夫妻的情谊,所以,很愿意再最后给她一个台阶下。
祝夫人道:“还需要补充细节吗?这么简单的事情!证据都是明摆着的。”
司徒笙:“……”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这话从祝夫人口中说出来,实在很怪异。
英灏亨道:“你承认了?”
祝夫人一怔:“承认什么?你们不是都已经查清楚了吗?”
司徒笙摸摸下巴道:“您说的到底是什么事?”
祝夫人道:“不是我拿供货商回扣的事吗?”
司徒笙道:“不是。”
祝夫人好似警觉到了什么,侧倚沙发的双腿不自在地换了个边:“那是什么事?”
司徒笙拿出DNA检验报告。
祝夫人脸上血色尽失,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摸出一把零钱和家门钥匙:“你们有烟吗?”
司徒笙摇摇头。
“你们等等,我去拿包烟。”她站起来,身体微微摇晃了一下,很快就站稳了,慢吞吞地往厨房的方向走,尽管她走得笔直,就像上了天桥的模特儿一样,可英灏亨和司徒笙还是看出了她的紧张和无措。
她很快从厨房出来,手里拎着两瓶酒,一白一红:“我找不到烟,可能被我老公抽完了。喝点酒好吗?”并不是询问,而是直接将酒瓶往茶几上一摆,自己打开白酒,咕噜噜地喝了一大口。
司徒笙道:“喝酒伤身。”
祝夫人道:“不喝伤心。”
司徒笙认定自己今晚不会有什么收获了,打算告辞:“你可以试着和祝老板沟通,你们毕竟是这么多年的夫妻。”
祝夫人又喝了一大口。
英灏亨看司徒笙站起来:“就这么走了?”
司徒笙道:“你要留下来陪她喝吗?”他看出祝夫人在下变相的逐客令,自己再待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英灏亨道:“这种喝法,很容易酒精中毒。等她的尸体被邻居发现,作为在她房间里留到最后的人,你和我都脱不了干系。”
司徒笙道:“在一个人还活蹦乱跳的时候就考虑到她死翘翘之后带来的一系列危害,你真是深谋远虑。”
英灏亨道:“多学着点。”
司徒笙:“……”
收到罗蜜通知赶回来的祝老板一进房间就看到自家老婆毫无形象地仰躺在单人沙发上,而身为客人的另外两个,一个占据了三人沙发,一个占据了双人沙发,一脸惬意。
“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祝老板脸色不善。
司徒笙一向是:“人敬我一尺,我坦然接受;人犯我一尺,我马上还手。”“就是你看到的那样。你太太喝醉了,很可能会酒精中毒,我们打算留下来当做案发现场的第一、第二个目击者。你来得很是时候,第三个目击者的名额给你。”
祝老板:“……”
他将祝夫人扶起来,抱在怀里,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桌面上的DNA检验报告,阴沉地问:“她说了什么?”
司徒笙道:“请我们一起喝酒。”
“是她请你们一起喝酒,还是你们为了让她酒后吐真言,故意灌她喝酒?她最讨厌喝酒了,每次宴会都是强撑,回来要难受好几天,怎么可能主动要求喝?”祝老板愤怒地说。
司徒笙有点佩服祝夫人了,很显然,她喝酒并不是单纯地想要喝酒,而是经过算计的。如果祝老板说的是真的,祝夫人真的很讨厌喝酒的话,那她此时此刻喝酒就是苦肉计。如果祝老板对她还有一丝丝感情,一定会心生怜惜。
看祝老板的表情就知道,她的计策很成功。祝老板对她不是一点点感情,而是一团团感情,稍微吹点风,就会炸开来,化作熊熊烈火。
自从知道孩子不是自己的,祝老板就憋了一肚子的火,到现在终于找到了发泄的渠道,恨不得喷个痛快:“早知道你们这么差劲,我就找别人。这么一点小事也办不好,搞得这么大!这么大!”
司徒笙:……他搞大什么了?喝个酒能搞什么?英二少还在旁边虎视眈眈呢!
似有心有灵犀,英灏亨扭头看了他一眼。
司徒笙看着激动的祝老板,打算起身告辞,但嘴上还是客套了一句:“我去煮碗醒酒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