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丞等人都道:“理当由我等孝敬!”
夙沙不错摆手道:“何以见外?”
双方一唱一和,欢欢喜喜地往华悦楼去了。
慕枕流被他们簇拥在中央,根本无需发表意见,就已经被决定了意见。
到了华悦楼,自然又是一番觥筹交错。慕枕流不敢喝多,有了上次“醉酒”打底,这次喝了个两分醉,众人就不敢再劝酒了。
喝到半酣,慕枕流半真半假地抱怨道:“理当请廖大人同饮啊。”
局丞笑道:“慕大人即便请了廖大人,廖大人也未必愿意来。”
“这是何故?莫非,廖大人对我有所不满?”慕枕流佯作惊慌。
局丞道:“慕大人初来,所以没听过军器局中的三宝啊。”
慕枕流道:“请局丞指点。”
局丞道:“军器局第一宝,乃是风水宝地。慕大人有所不知,这军器局原是一位仙人的道场,仙人飞升之后,这里便成了无主之地,后来就改为军器局了。”
慕枕流笑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如此说来,军器局日后说不定还要有大造化!”
局丞跟着笑道:“谁说不是呢。当初知府想将衙门迁过来,廖大人都已经点头了,只有我们几个极力反对,肥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将这块风水宝地保住呀。”
慕枕流连忙端起酒杯,敬了在座诸人一杯。
局丞又道:“这军器局的第二宝,乃是我们的镇局宝戟。传说,这宝戟与当世三大名剑之一钝光是同胞兄弟,都是王阳林大师的心血之作,还是从一个炉子里出来的。”
夙沙不错感兴趣地问道:“三大名剑之中,不触锋传说被收藏于南疆王府,钝光是东海逍遥岛的镇岛之宝,吾妻下落不明,都是只闻其名,无缘得见,实在是习武之人的至大不幸!若是能看看钝光的同胞兄弟,也算是圆了我的心愿。”
局丞道:“这有何难,只要慕大人一句话,夙沙公子莫说是看,即便是挂在床头日日夜夜欣赏,也使得。”
慕枕流摆手道:“此乃镇府之宝,怎可如此!”
局丞道:“放在大人的官邸,岂不比任何地方都安全百倍?”
夙沙不错大笑道:“确实如此。”
慕枕流看着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暗暗检讨,自己是否有点纵容他太过。
局丞道:“说到这第三宝,却是比前两样更加羡煞旁人。”
室令们都窃笑起来。
慕枕流十分捧场,顺势问道:“究竟是何宝?”
牌室令忍不住道:“便是廖大人家中的娇妻美妾。光是平波城一地,廖大人便纳了三房美妾,其中一位还曾是香满园的头牌姑娘,加上廖大人在各地搜罗的美人,人数之众,堪比三宫六院。”
局丞道:“慎言。”
牌室令笑道:“许是夸张了一些,不过在平波城中,绝对是独一份了!”
慕枕流低头啜了口酒。
局丞道:“因此,廖大人到平波城之后,就打听大户人家的住宅,还不曾住过官邸。”
这种官员的私事,慕枕流不好插口,只好笑而不语。
几个室令说得兴起,将坊间传闻统统拿出来说,其中提到最多的,自然是老掌局。
宴后,局丞等人驾车离开,慕枕流和夙沙不错走路回府。
慕枕流道:“夙沙公子离开不拘一格庄这么久,难道不担心庄中事务无人料理?”
夙沙不错哼哼了两声。
慕枕流见他不悦,道:“夙沙公子?”
夙沙不错道:“慕大人在下逐客令?”
慕枕流道:“倒也不是。”
夙沙不错道:“哦,那慕大人是关心在下了?”
慕枕流道:“夙沙公子似乎从未将自己当做客人,那么,慕某如何能下逐客令呢?”
夙沙不错笑了:“莫非你将我当成自己人?”
慕枕流摇头道:“慕某将夙沙公子当成什么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夙沙公子心目中,自己究竟是什么人?”
夙沙不错道:“既是家眷,自然是自己人了。”
慕枕流道:“既然如此,还请夙沙公子坦言相告。为何要见广甫?为何要留在军器局?又为何……要离间我与广甫的关系?”
夙沙不错没有立即作答,而是悠悠然地跟着他走了一段路之后,才道:“我以为,以你的脾性,会忍住不问。”
慕枕流道:“夙沙公子步步紧逼,慕某已无路可退。”
夙沙不错道:“我若是不说,你自然不会安心。”